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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幸免于難（第2頁）

他不再發(fā)瘋，不再質(zhì)問，只是用一種異常平靜，卻讓蓉妃心底發(fā)毛的語氣，緩緩道：“你會(huì)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jià)?！?/p>

說完，他決然轉(zhuǎn)身，步伐甚至有些踉蹌，但卻異常堅(jiān)定地，再次離開了翊坤宮。這一次，他沒有再回頭。

裴昱沒有回雍王府，也沒有去任何地方。他穿著一身沾染酒氣、褶皺不堪的親王常服，披散著頭發(fā)，如同游魂般，徑直走向了皇帝日常起居的乾清宮。

此時(shí)已是深夜，宮門早已下鑰。但裴昱身份特殊，侍衛(wèi)不敢強(qiáng)行阻攔，只得一面小心陪著，一面火速入內(nèi)通傳。

很快，宮內(nèi)傳來旨意，宣雍王覲見。

乾清宮東暖閣內(nèi)，皇帝裴衍披著外袍，顯然已經(jīng)準(zhǔn)備安寢，卻被突然驚醒，臉色帶著病態(tài)的蒼白和被打擾的不悅。

他看著跪在下方，形容狼狽、眼神空洞如同死水的裴昱，眉頭緊緊皺起。

“昱兒，你這又是鬧的哪一出？深更半夜，擅闖宮禁，成何體統(tǒng)！”裴衍的聲音帶著疲憊和怒意。

裴昱抬起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guān)的事情：“兒臣有罪，特來向父皇請罪?！?/p>

裴衍一怔：“何罪？”

“承熙皇兄，昏迷不醒，實(shí)乃身中奇毒?！迸彡乓蛔忠活D，清晰地說道，“此事，乃兒臣一手主謀。是兒臣，下的毒?！?/p>

“什么？！”皇帝猛地從榻上坐起，因?yàn)閯?dòng)作太猛，引發(fā)一陣劇烈的咳嗽，他指著裴昱，手指顫抖，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和暴怒：

“你……你說什么？！是你？！竟然是你？！”

殿內(nèi)的內(nèi)侍宮女嚇得齊刷刷跪倒在地，大氣不敢出。

“是兒臣?！迸彡胚凳?，額頭抵在冰冷的地面上：

“兒臣妒忌皇兄嫡子身份，恐其威脅兒臣儲位，故而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此事絕非外界傳言那般系慕氏兄妹所為。所有罪責(zé)，皆在兒臣一人。請父皇降罪，革去兒臣親王爵位，將兒臣明正典刑，以正國法！同時(shí)，懇請父皇，下旨赦免慕氏兄妹，他們……是無辜的?！?/p>

他最后一句，說得極其艱難，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為慕知柔和她兄長做的事情。用他的罪，換他們的清白。用他放棄所有爭奪，來終結(jié)這場由他母親掀起的、骯臟的棋局。

皇帝裴衍死死盯著跪在地上的兒子，胸口劇烈起伏，臉色由白轉(zhuǎn)青，又由青轉(zhuǎn)紅。盛怒如同火山般在他胸中噴發(fā)，他幾乎想立刻下令將這個(gè)弒兄的逆子拖出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