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生氣也沒有質(zhì)問,只是站在那里,用一種被全世界拋棄了的、受傷小動物般的眼神無聲地看著江年。
然后他開了口。
聲音又輕又啞,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的顫抖,仿佛一碰就會碎掉。
“年年……”
“……連你,也要嫌棄我了嗎?”
“轟——”
江年感覺自己的腦子里像是有什么東西瞬間爆炸了。
他看著陸嶼川那副“我好可憐你快來安慰我”的、升級版的、究極形態(tài)的綠茶模樣,那顆剛剛才建立起來的、脆弱的“防線”瞬間就土崩瓦解、潰不成軍。
完了。
他怎么能忘了哥哥最擅長的就是這一招??!
這種眼神他根本就抵擋不住啊!
一種巨大的負罪感如同山洪暴發(fā)般將江年整只貓都給淹沒了。
天哪!江年!你都做了些什么?!
你居然敢懷疑哥哥!你居然還敢躲開他!
你看!你把他傷成什么樣了!
他從小把你撿回來,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給你吃給你穿,還手把手教你寫字、教你修煉、教你……教你各種規(guī)矩!
他為你付出了那么多!
結(jié)果你呢?
你就因為朋友的一句胡說八道就懷疑他、躲著他、嫌棄他!
你簡直不是人,哦不,你簡直不是貓!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渣貓!
江年的內(nèi)心瘋狂地刷過一排又一排的彈幕,把自己從里到外狠狠地譴責(zé)了一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