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53章 記憶迷局（第2頁）

這哪是遺忘？

分明是用無關(guān)記憶覆蓋重要記憶，等宿主發(fā)現(xiàn)不對時，真正想忘的東西早被吞得干干凈凈。

"小友可是嫌貴？"攤主察言觀色，指尖在水晶上一彈，"您瞧這成色，剛從青冥宗某位長老識海里掏出來的——"

"住口。"姬九黎的劍尖抵住他喉結(jié)，"你掏的是活人識海，還是。。。。。。"她掃過攤主腰間掛著的七枚銅鈴，"剛死的？"

攤主臉色驟變，后退兩步撞翻身后的藥罐。

蘇寒這才注意到罐底沉著半枚帶血的指甲，氣味腥甜得反?！怯蒙臧镜挠洃浱崛∫?。

"走。"蘇寒拽住姬九黎的衣袖，"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他能感覺到天命紋在警告，周圍有三道神識正鎖定他們。

兩人加快腳步時，蘇寒瞥見街角茶棚里有個戴斗笠的人，茶盞下壓著半張紙條，字跡與之前神秘訪客的如出一轍："因果之眼，塔高十三層，頂層藏著你母親的最后一縷念力。"

暮色漸沉?xí)r，那座青灰色高塔終于出現(xiàn)在視野中。

塔身上爬滿暗紅色藤蔓，最頂端的"因果之眼"四字在殘陽下泛著血光。

蘇寒能聽見系統(tǒng)進度條的嗡鳴更急了，4%的進度條邊緣裂開三道細紋——魔神封印又松動了。

"那是心魔交易所的鎮(zhèn)所之寶。"姬九黎仰頭望著塔頂，"傳聞能照見因果線，連天道都無法遮蔽。"她的指尖撫過腰間玉牌，"我母后跟我提過，當(dāng)年她為我求玉牌時，曾見過這塔。"

蘇寒握住她的手，能感覺到她掌心沁出薄汗。"上去。"他說，"不管里面藏著什么，我都要知道母親為何而死，更要知道。。。。。。"他望著塔尖躍動的光，"我們之間的共生，到底是天道的局，還是。。。。。。"

"還是命定。"姬九黎替他說完。

她的眼睛在暮色中亮得驚人，"不管是局還是命，我陪你破。"

身后突然傳來瓷器碎裂的脆響。

蘇寒回頭，只見方才那個攤主正縮在茶棚陰影里，對著銅鈴低語。

銅鈴搖晃的節(jié)奏與塔上藤蔓的擺動詭異地重合，像是某種暗號。

"有人報信了。"姬九黎抽出御星辰，劍身映出兩人并肩的影子，"但現(xiàn)在退，更危險。"

蘇寒摸了摸懷中的破劫劍胚，劍胚傳來灼熱的回應(yīng)——那是吞噬兵器前的躁動。

他深吸一口氣，拉著姬九黎拐進小巷。

青石板上落滿枯葉，踩上去發(fā)出細碎的響，像極了記憶里母親塞他進衣柜時，草席摩擦的聲音。

當(dāng)最后一縷日光被高塔吞噬時，兩人站在了塔下的圍墻前。

墻頂插著淬毒的荊棘，在夜色里泛著幽藍的光。

姬九黎的劍尖挑起一片荊棘，荊棘接觸劍氣的瞬間便化作齏粉。

"走。"她對蘇寒笑了笑，笑容里帶著他從未見過的鋒利，"去看看，天道給我們設(shè)了什么局。"

蘇寒望著她躍上墻沿的身影，懷間的紙條突然發(fā)燙。

記憶里那個扎羊角辮的小女孩，此刻竟與姬九黎的背影重疊在了一起。

他握緊破劫劍胚，跟著躍上圍墻。

夜色漫過兩人肩頭時，因果之眼的塔門正緩緩開啟，門內(nèi)涌出的霧氣里，隱約傳來嬰兒的啼哭——那是蘇寒記憶里，母親最后一次抱他時，他沒來得及哭出聲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