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53章 記憶迷局（第1頁）

暮色漫過街角酒旗時，蘇寒的指尖還停在懷間那張紙條上。

紙頁邊緣被他攥出褶皺，卻掩不住內(nèi)里浮現(xiàn)的淡金色紋路——那是記憶碎片被喚醒的標(biāo)志。

"九黎。"他的聲音比秋風(fēng)還輕，轉(zhuǎn)頭時卻見姬九黎正盯著他的衣襟，眼尾泛著極淡的青。

她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更像覆了層霜，連腰間玉牌都失了往日的溫潤光澤。

"你也看見了。"這不是問句。

蘇寒能清晰感知到共生枷鎖里翻涌的情緒——那是屬于姬九黎的驚惶，像被寒刃劃破的絲帛，細(xì)而尖銳地刺進(jìn)他識海。

姬九黎沒有否認(rèn)。

她伸出手，指尖在蘇寒胸前虛按，玉牌與紙條隔著布料相貼，竟發(fā)出細(xì)微的嗡鳴。"那玉牌的紋路，是太初圣庭嫡系的血脈印記。"她的聲音發(fā)澀，"我三歲時，母后親手為我戴上。"

蘇寒喉結(jié)滾動。

他想起昨夜系統(tǒng)提示的"記憶天平"——兩人總記憶量恒定，一方恢復(fù)必有一方遺忘。

可此刻他多了段記憶，姬九黎卻未顯遺忘之態(tài)，反而同步喚醒了什么。

這說明。。。。。。

"有人動了天平。"姬九黎突然抬頭，眼底寒芒乍現(xiàn)。

她的本命劍"御星辰"在袖中輕顫，劍鳴與蘇寒懷中系統(tǒng)進(jìn)度條的灼熱震顫重疊，"有人刻意讓我們同時記起。"

集市的喧囂突然變得遙遠(yuǎn)。

蘇寒握緊她的手腕，能感覺到她脈搏跳得極快，像是要掙出皮肉。"我們需要查清楚當(dāng)年的事。"他將紙條重新收好，指腹擦過她腕間因劍鳴而泛起的紅痕，"去心魔交易所，那里有能解讀記憶碎片的因果師。"

姬九黎反手扣住他的手，指尖涼得驚人："但交易所魚龍混雜，因果印記。。。。。。"

"我有荒古天命紋。"蘇寒?dāng)傞_右手，掌心血色紋路如活物般游走，"能識破萬物本源。"他頓了頓，聲音放輕，"你信我么？"

姬九黎沒有回答，只是抽回手，將御星辰橫在兩人之間。

劍鋒輕挑，割破自己指尖，血珠落在蘇寒手背，與他手背上的血色紋路相觸，騰起一縷青煙。"痛覺共享。"她用劍鞘推了推他后背，"走。"

兩人沿著集市邊緣前行。

蘇寒催動天命紋，眼底泛起血色微光。

他看見穿綢衫的修士在交易"十年壽元換一次頓悟"的契約，看見賣糖葫蘆的老頭袖中藏著帶血的斷指——那是"生魂傀儡"的引子。

最讓他皺眉的是，每個攤位前飄著的記憶碎片都纏著灰黑色絲線，像蛇信子般舔舐著過往行人的識海。

"因果反噬。"他低聲對姬九黎道，"每塊碎片都連著原主的因果，貿(mào)然吸收會被天道追著索命。"

"所以那些吆喝無痛遺忘的攤主。。。。。。"姬九黎的聲音陡然一冷。

話音未落，左側(cè)傳來脆生生的招呼："兩位客官留步！

小的這兒有塊無痛遺忘的好貨，包您忘了情傷、忘了仇怨，連昨日吃了什么都記不清——"

穿靛青短打的攤主擠到兩人跟前，掌心托著塊霧蒙蒙的水晶。

蘇寒的天命紋驟然發(fā)燙，他看見水晶里纏著的黑線正扭曲成"替換"二字。

這哪是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