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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黑市交易（第2頁）

他轉(zhuǎn)身時，蘇寒注意到對方眼角有道劍痕，與賭廳陰影里那道身影的傷痕位置分毫不差，“那不是普通籌碼，是天道意志的碎片?！?/p>

“你是誰？”蘇寒握緊劍胚，荒古天命紋的金光卻沒有亮起——這老者身上沒有法則污染的氣息，反而帶著一種讓他安心的古舊感，“之前在賭廳的無面者……是你？”

“他是我斬落的執(zhí)念?！崩险邔⒂洃浘w湊到眼前，渾濁的瞳孔里映出蘇寒前世斬天的畫面，“你該去核心區(qū)域看看。那里有九座青銅祭壇，每座都壓著一代賭徒的骨血?！彼噶酥柑K寒手中仍在發(fā)燙的混沌籌碼，“集齊九枚時，你會明白……這局棋，從你覺醒圣體那天就開始了?！?/p>

“砰！”

黑市突然劇烈震動。

被掀翻的記憶晶體砸在蘇寒腳邊，籌碼狂人提著染血的長鞭沖進來，他的眼眶里嵌著兩枚籌碼，嘴角咧到耳根：“找到了！那枚混沌籌碼——”

姬九黎的身影如星芒般掠過，御星辰在狂人頸側(cè)劃出血線：“想要籌碼，先過我這關(guān)?！彼穆曇衾涞孟衽D月冰棱，可蘇寒知道，這是她在替他爭取時間。

識海里“if線記憶”功能突然激活，無數(shù)戰(zhàn)斗場景在他眼前閃過：狂人會在三息后用長鞭纏住姬九黎的劍，五息后踢翻左側(cè)的記憶晶體堆，七息后——

“右邊！”蘇寒大喝一聲，破劫劍胚化作金芒刺向狂人右側(cè)。

果然，狂人原本虛晃的左鞭突然變實，卻因被預(yù)判而擦著姬九黎的發(fā)梢掃過。

他瞪著蘇寒，眼眶里的籌碼瘋狂旋轉(zhuǎn)：“你……你怎么知道？”

“因為你太貪心。”蘇寒反手一劍挑飛狂人手中長鞭，劍胚順勢吞噬鞭上的青銅環(huán)，“貪心的人，破綻都寫在臉上?！?/p>

“算你們狠！”狂人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轉(zhuǎn)身撞破黑市穹頂逃去。

蘇寒剛要追擊，卻被老者按住肩膀：“他不過是天道養(yǎng)的瘋狗，真正的麻煩……在更深處?！?/p>

老者的身影開始虛化，灰袍邊緣泛起星屑：“記住，真正的賭注不是籌碼，而是你自己?！彼穆曇粼絹碓捷p，最后消散前眨了眨眼，“對了，你前世斬落的右臂，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找你。”

蘇寒猛地轉(zhuǎn)頭，卻只看見姬九黎擦拭劍身的側(cè)影。

他低頭看向掌心的混沌籌碼，突然感到荒古圣體深處泛起熱流——那是一種血脈共鳴的震顫，像久別重逢的親人在召喚。

“他說的……都是真的？”姬九黎走到他身邊，玉簪上的星圖與籌碼紋路交疊成漩渦，“共生枷鎖、前世因果……我們真的在天道的局里？”

“不管是不是局?！碧K寒握緊籌碼，破劫劍胚在腰間發(fā)燙，劍身上“黑市”紋路正與穹頂裂縫透出的光呼應(yīng)，“我倒要看看，這局是誰做的莊。”

話音未落，黑市的天空突然裂開一道縫隙。

蘇寒抬頭望去，裂縫后是一片不屬于天元大陸的虛空，那里懸浮著一只巨大的眼睛，瞳孔里流轉(zhuǎn)著與天命玉牒相同的秩序金紋——它正凝視著他，像在看一只被關(guān)進玻璃罐的蟲子。

“走?！碧K寒拽起姬九黎的手，破劫劍胚自動指向黑市深處，“去核心區(qū)域?！?/p>

姬九黎沒有說話，只是將玉簪拔下，星圖紋路與青銅鑰匙重合的瞬間，前方的記憶晶體自動讓出一條通路。

兩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長，投在刻滿賭約的青石板上，像兩柄即將出鞘的劍。

而那道天空中的裂縫，正隨著他們的腳步，緩緩閉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