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聽聞溫卿的兄長再添貴子,這不禁讓朕好奇,溫卿一表人才,為何遲遲不娶妻呢?”趙弘放下酒樽,佯裝醉意的瞇起眼睛,側(cè)頭向溫知熠看去。
“回稟陛下,臣少時幸得一大師譜命,他說臣命格崎嶇,恐英年早逝,因此難以覓得良人。”他拱手垂頭,畢恭畢敬的答道。
“哦?”趙弘坐直了身板,頓時提起了興趣。
“家中原先尋了幾家八字旺的,想以此互補,但臣無心蹉跎旁人,索性就都推拒了?!彼^續(xù)解釋道。
“這么巧?朕今晚正好有一美人想要賜與你,她的八字,朕命人看過了,五行火旺,與卿甚是相配?!闭f著,宮女們就引著張浀從殿門口走了進來。
溫知熠定睛一看,那女子的身量與江綰極像,而面容也有七八分相似,但她的眉間舒展,眼神溫和低順,不似江綰目光銳利,嘴邊時常掛著不屑。
他的眼簾微微垂下,明白了趙弘的意思。
再抬頭時,他已然換了另一副神色,好似見到了天上仙女一般,雙眼直愣愣的盯著張浀,久久不能回神。
趙弘側(cè)頭含了一口酒,面露不屑,雖然溫知熠的演技有些拙劣,但到底是順應(yīng)了他的意思。
他的腦中忽的浮現(xiàn)出了七竅流血的孫大將軍還有蜷縮在墻角瑟瑟發(fā)抖的溫知熠,堂堂八尺男兒,被嚇得一連三月不敢出門,真是可笑至極。
想來他也是不敢的。
趙弘又瞧了他們一眼,隨后站起了身。
畢竟經(jīng)歷了舅父和姑母的死,他怎么還敢跟他搶奪什么呢?
月光清澄,趙弘的轎輦駕臨了溪云臺。
玉石水壁,難敵佳人絕色。
搖動的床幔道不盡的春波。
而破曉時分,他起身寬衣,卻神志清明的向內(nèi)監(jiān)問道:“大皇子來過?”
“是?!眱?nèi)監(jiān)畢恭畢敬的答道。
“都說了些什么?”他繼續(xù)問道,眼神不忘向側(cè)面瞟去,見床上還是沒有動靜才安下心來。
“夫人詢問了一些大皇子的飲食起居,還有功課,還有。。。。。。”
“還有。。。。。。想要哪位老臣做太傅?!?/p>
話音剛落,趙弘蹙起了眉頭,看來錦衣玉食不能夠,她依舊想要染指東宮。
“朕知道了,以后要少讓大皇子來這里。”他低聲吩咐道,內(nèi)監(jiān)應(yīng)聲,退了下去。
鳥鳴悅耳,初陽新生。
趙弘帶著烏泱泱的侍從們離開了溪云臺,江綰猛然睜開了眼睛不再假寐,毫不夸張,與趙弘在一起時,她是一刻也不敢睡的。
踱步到樓下浴池,她看著沿邊擺放整齊的香膏,揮了揮手,開口道:“以后這些東西都扔了吧?!?/p>
竹溪驚駭,這些名貴粉膏都有養(yǎng)顏避孕奇效,難不成江綰這是要搞個皇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