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溪驚駭,這些名貴粉膏都有養(yǎng)顏避孕奇效,難不成江綰這是要搞個皇子出來?
“是?!北妼m女應下,一人端著一盤退了下去。
“夫人,不是我咒你,這些東西你用得時日已長,就算是短期內(nèi)有孕了,生下來的胎兒也未必康健?!币娙硕纪巳?,竹溪趕忙湊到江綰耳邊說道。
“誰說要生了。”她勾唇笑笑,褪去了衣衫進入水池中,霧氣繚繞,她的聲音層層回響:“立嫡立長,這孩子生了也無用?!?/p>
“那為何還要。。。。。?!敝裣媛恫唤?。
“趙弘對趙栗的喜愛,無非是因為他身上流著他的血脈,”她一邊說著,一邊舀起一捧泉水鋪撒在肩頸的紅痕上,“我可不指望能把一個孩子養(yǎng)育長大,但終歸是能給別人一些期盼?!?/p>
竹溪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睛,反正這地方風雨不侵,如今江綰又正得圣寵,后宮無主,她有什么好擔心的呢?
可很快,溪云臺的宮人就笑不出來了。
邊關騷動,赫連朶回國不久就突然暴斃而亡,莧國皇帝派人嚴查,卻從侍從那里得知了他早已染上一種奇草,價值千金,只要一日不吸食就抓心撓肝、神志不清,有時甚至會舉劍殺人。
傳言赫連朶死時家徒四壁,除了手中那條公主玉帶以外,什么都不剩了。
莧國皇帝震怒,舉國上下民意奮起,對大昭的仇恨空前絕后的深,隱隱有著生死一戰(zhàn)的勢頭。
皇宮這邊,帝后大婚,皇后選的是幽州總督之女安予霞。
不為別的,就因為幽州人口眾多,安大人手握十二萬大軍,大婚當日,安予霞的兄長就獲封了虎賁將軍,率軍馳援庸居關。
安予霞清楚,她不指望趙弘愛她,但她要一個有安家血脈的孩子以示保證,她的皇后之位是幽州十二萬大軍換來的,她必須給他們一個交代。
可大婚當夜,趙弘沒有寬衣解帶,卻給她了三樣東西。
一是中宮授印,二是一張詔書,三是東宮授印。
見此,她也明白了,趙弘是想讓她撫育大皇子,而且會將大皇子冊立為太子。
可她好奇那封詔書里寫的是什么,剛要伸手去拿,卻被趙弘一把按住。
她對上他深邃的眉眼,面露不解。
“宮中皆知朕對代國夫人情有獨鐘,而大皇子也與她母子情誼頗深?!彼f著,拂回了安予霞的手,自顧自的解開了詔書。
“幽州十二萬兵馬亦是朕的子民,朕不會讓他們白去的?!?/p>
詔書展開,安予霞迫不及待的湊上前去,看清上面的內(nèi)容后,她驚駭在了原地。
從前都說伴君如伴虎,如今她才真正的意識到了,確實如此。
“這是朕唯一可以給你的保證?!壁w弘收起了詔書,將它遞給了安予霞。
她雙手接過,不自覺地攥緊這上面的龍紋繡布,仿佛是在攥著她安氏未來的命運。
進宮前最擔心的事情得到了保證,她心中的大石落下,看向趙弘的眼神都真摯了幾分。
可面前的男人卻還是掛著一副冷漠的神情,他在宮人的侍奉下褪下了婚服,躺在床上,沒有任何表示,直接合上了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