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趙時洲到來之前,這條路就已經(jīng)被她的人里里外外全部包圍。
今夜就算是死,她也得達到目的。
“哀家總是在想,你貴為世子,為何自你及冠之后南陽王就總是想方設法的上書請旨將你換掉?”
“直到哀家在內(nèi)務司找到了一本陳年舊冊。。。”
說著,江綰從袖中拿出了一卷錦帛,它看起來有些褪色,邊角還有被火燎過的痕跡。
“十年之間,都城動亂不斷,還每每都波及到宮中。”她將錦帛緩緩展開,毛糙的表面劃過她指間,發(fā)出了些許雜音。
“找這東西費了哀家好些力氣,雖然無法真的證實什么,但。。?!?/p>
"你在拖延時間。"趙時洲語氣不耐的打斷道,他抽了抽韁繩,身后的親兵也重燃了戰(zhàn)火。
“前南陽王妃難產(chǎn)而死那年,正是溫貴妃入宮之年?!?/p>
江綰直奔主題,字正腔圓,讓在場眾人包括她自己的人都愣在了原地。
“胡扯!”趙時洲怒道,其中深意他不敢相信,因為這樣的說辭他從小到大從未聽過。
“哀家還未點明什么,殿下倒是自己已經(jīng)有了答案。”江綰勾了勾嘴角,馬上人的反應讓她深覺此計可行?!澳切m中派去的御醫(yī)到底帶去了什么消息,想必殿下比哀家更清楚?!?/p>
“哀家對南陽王那邊為何如此決絕倒是不清楚,不過哀家很理解你的所作所為,畢竟如果你不行違逆之舉,那么如今入住皇城的說不定就是南陽王,到時候他立儲肯定是立好拿捏的二公子,而非你這個已經(jīng)羽翼漸豐的世子。”
見趙時洲氣息平緩,她繼續(xù)道:“殿下從始至終都在想求一條生路,可為何如今卻要向死路而行?此去前功盡棄,殿下不怨嗎?”
“江綰。”趙時洲打斷道,“我與你不同,聲望于我等而言比命都重要,縱使此去會死于父親之手,我也心甘情愿?!?/p>
這話刺痛了江綰,她的臉色立即黑沉了下來,牙關下意識的漸漸收緊。
趙時洲的話一語雙關,一面婉拒了她之前向他暗示的弒父提議,一面告訴她:南陽王亦是‘我等’,他們這些皇親貴族把聲望看得極重,他不可能弒父亦如南陽王不可能殺子。
他們,絕對不可能像她一樣,風輕云淡的去做這種令世人口誅筆伐的事情。
畢竟都城中多設賭局,賭的就是趙栗能在她這名克親之人的手中活多少年歲。
“想走可以。”
話已至此,江綰不再多費口舌,她緩步向后退去,周圍的弩箭手也不再隱藏,紛紛從灌木叢中現(xiàn)身。
他們手上寒光盡顯,每一塊兒緊繃的肌肉都在訴說著不容抗拒。
“把兵符留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