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了。
“不……這不是我!這是合成的!是偽造的!”
“你們陷害我!曲元明,是你!是你陷害我!”
曲元明靜靜地看著他。
等他吼累了,聲音沙啞了,曲元明才開口。
“許縣長,別激動。這只是開胃菜?!?/p>
他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疊文件,摔在桌上。
“三年前,城東陽光水岸項目,你利用職權(quán),違規(guī)為開發(fā)商減免土地出讓金共計一千二百萬。事后,你遠在省城的表弟賬戶上,多出了一筆三百萬的投資款?!?/p>
“四年前,江安縣鄉(xiāng)鎮(zhèn)公路硬化工程,總承包商是你小舅子名下的空殼公司。工程層層轉(zhuǎn)包,造價虛高百分之三十,質(zhì)量卻豆腐渣一樣。其中有八百萬的工程款,不知所蹤?!?/p>
許安知的嘴唇開始哆嗦。
“還有五年前,時任住建局局長的王建國,準(zhǔn)備去市里反映你和開發(fā)商勾結(jié)的問題。第二天,他就意外死于一場離奇的車禍?!?/p>
這些事情,都是他的陳年舊賬,有些甚至連他自己都快忘了。
曲元明是怎么知道的?還查得這么清楚!
“許安知,你以為你做的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嗎?”
“你貪污腐敗,草菅人命,把江安縣當(dāng)成你自己的提款機!”
“你害了多少人?毀了多少家庭?王建國,馬德福,還有那些被你侵吞了血汗錢的拆遷戶,那些因為豆腐渣工程而擔(dān)驚受怕的百姓!”
“你看看你自己,還有一點人民公仆的樣子嗎?”
許安知崩潰了。
“我……我說……”
他抬起頭,雙目無神。
“我都說……”
他放棄了所有抵抗,“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他開始交代,從第一筆貪污款,到最后一條人命,巨細無遺,毫無保留。
曲元明轉(zhuǎn)身走出了審訊室,留給了張承業(yè)。
許安知這棵在江安縣盤踞多年的大樹,倒了。
曲元明從大門里走出來。
一輛黑色的奧迪停在不遠處。
他認得那是李如玉的車。
車門旁,一道纖細正靜靜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