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幾乎是落荒而逃。
拾穗兒抱著那個蓬松柔軟的羽絨睡袋,將臉輕輕埋進(jìn)去,一股陽光曬過后的清新味道混合著一種獨(dú)屬于陳陽的、干凈清爽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種味道讓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和踏實(shí),仿佛所有的寒冷和不安都被隔絕在了這小小的帳篷之外。
第二天,天際剛剛泛起魚肚白,陳陽就輕手輕腳地敲響了拾穗兒的帳篷簾。
兩人踩著露水走向觀測點(diǎn),陳陽自然地伸手拉她爬上一個長滿青草的小坡。
掌心相觸的瞬間,拾穗兒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薄繭和溫?zé)岬捏w溫,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是要掙脫胸腔的束縛。
當(dāng)?shù)谝豢|陽光灑向無垠的草原,將每一根草葉都鍍上金邊時,陳陽正耐心地教她調(diào)試便攜式土壤成分分析儀。
他的手指偶爾會覆上她的手背,指導(dǎo)她按鍵的力度,兩人都會不約而同地頓一下,然后假裝若無其事地繼續(xù)操作,可微微泛紅的耳尖卻藏不住心底的悸動。
中午在牧民家體驗(yàn)當(dāng)?shù)孛朗常鎸σ淮蟊P熱氣騰騰的手把肉,拾穗兒有些無從下手。
陳陽不動聲色地拿起小刀,熟練地將最好部位的肉剔下來,自然地放到她碗里:"這個部位的肉最嫩,蘸著韭菜花醬吃,是草原最地道的風(fēng)味。"
他又掰開一塊奶豆腐遞給她,"奶茶是咸的,配這個剛好。"
拾穗兒看著他細(xì)致的動作,心里暖融融的。
旁邊一位熱情的牧民阿姨笑著用帶著口音的普通話說:"小伙子真會照顧人,你們倆真般配。"
一句話讓兩個年輕人都紅了臉,低頭默默吃飯,卻都在對方看不見的角度,悄悄揚(yáng)起了嘴角。
下午的植被樣本采集工作繁重而枯燥。草原上的陽光毫無遮擋地傾瀉下來,拾穗兒的額角很快沁出了細(xì)密的汗珠。
陳陽立刻從背包里拿出防曬噴霧,走到她身邊,動作輕柔地幫她噴灑在頸后和手臂等暴露在外的皮膚上。
冰涼的噴霧帶來一絲清涼,而他小心翼翼生怕噴到她眼睛里的專注神情,比草原的陽光還要灼熱。
意外發(fā)生在臨近傍晚時分。
一只頑皮的羊羔脫離了羊群,跑向了遠(yuǎn)處的深草區(qū)。拾穗兒想都沒想就追了上去,卻在草叢中被隱藏的土坑絆了一下,驚呼一聲向前倒去。
電光火石之間,一只有力的手臂猛地從后面攬住了她的腰,將她穩(wěn)穩(wěn)地帶回懷里。
陳陽因?yàn)榧彼俦寂芎腕@嚇,胸膛劇烈地起伏著,聲音里帶著尚未平復(fù)的驚慌和后怕:"你嚇?biāo)牢伊?!跑那么快干什么!這草原上地形復(fù)雜,要是摔傷了怎么辦!"
拾穗兒靠在他溫?zé)岬男厍?,能清晰地聽到他如擂鼓般急促的心跳聲?/p>
他校服上淡淡的皂角清香和年輕男孩特有的陽光氣息混合在一起,將她緊緊包裹。這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臉頰瞬間燒得滾燙。
她慌忙從他懷里掙脫出來,低垂著頭:"對不起,我只是怕小羊跑丟了。。。"
陳陽嘆了口氣,蹲下身檢查她的腳踝,發(fā)現(xiàn)膝蓋處擦破了一小塊皮。
他立刻從背包里拿出碘伏棉簽和創(chuàng)可貼,消毒的動作比之前處理任何標(biāo)本時都要輕柔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