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薇心中一驚,猛地抬頭。
幾乎同時,垂拱殿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和青黛壓低的、帶著驚疑的稟報聲:
“陛下!宮外……宮外有異動!”
“說!”蕭薇穩(wěn)住心神,將發(fā)熱的玉佩握緊,目光銳利地看向殿門。
“負責監(jiān)視原太后、皇后冷宮的暗衛(wèi)發(fā)現(xiàn)……冷宮方向,今夜有不明身份的影衛(wèi)頻繁出入!而且……據(jù)我們安插在承恩公府舊邸附近的人回報,半個時辰前,有一輛沒有任何標識的馬車悄然駛?cè)?,車上下來的人,身形……很像早已被宣告‘病故’的前國丈,承恩公!?/p>
這章沒有結(jié)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承恩公?!他不是應該已經(jīng)在之前的清洗中被處決了嗎?!怎么會……
蕭薇瞳孔驟縮!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升!
劉明的余孽!果然還有漏網(wǎng)之魚!而且是一條隱藏得極深、甚至可能用了李代桃僵之計瞞天過海的大魚!
他們選擇在蕭玦離京、自己剛剛穩(wěn)定朝局的這個微妙時機行動,是想做什么?劫持冷宮中的太后、皇后作為人質(zhì)?還是……有更大的圖謀?
她低頭,看著手中依舊在發(fā)燙的玉佩,和御案上嗡鳴不止的玉璽。
母親留下的玉佩,真正的傳國玉璽……它們的同時異動,絕非巧合!是在警示她?還是預示著……與當年母親之死、與劉明背后的“玄鳥”之謎,有著更深關(guān)聯(lián)的人或事,即將浮出水面?
內(nèi)憂,并未隨著清洗而結(jié)束,反而以另一種更隱蔽、更危險的方式,露出了獠牙!
蕭薇緩緩站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任由冰冷的夜風吹拂在臉上。她看著遠處黑暗中如同巨獸蟄伏的宮宇輪廓,眼神一點點變得冰冷而堅定。
想趁虛而入?
那就來吧。
她倒要看看,是這些藏頭露尾的魑魅魍魎道高一尺,還是她這個手持正統(tǒng)、得太上皇認可的風臨帝魔高一丈!
“青黛?!?/p>
“奴婢在!”
“傳令下去,按第二套方案執(zhí)行。皇宮戒嚴,沒有朕的手諭,任何人不得出入。暗衛(wèi)全部出動,給朕盯死冷宮和承恩公舊邸!同時……”蕭薇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去請?zhí)匣剩ㄖ敢讯U位的小皇帝)移駕垂拱殿偏殿。對外宣稱,太上皇憂心國事,欲與朕一同祈福,暫住內(nèi)廷?!?/p>
將小皇帝控制在自己眼皮底下,既是保護,也是杜絕有人利用他做文章的可能!
“是!”青黛領(lǐng)命,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蕭薇獨自站在窗前,夜風吹動她的袍袖。她能感覺到,一張無形的網(wǎng),正在夜色中悄然收緊。
而執(zhí)網(wǎng)之人,或許就在不遠處,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
她輕輕摩挲著懷中溫熱的玉佩,感受著御案上玉璽傳來的、與她血脈相連的磅礴力量。
“母親……您若在天有靈,請保佑女兒,再次斬斷這糾纏不休的孽緣吧?!?/p>
她低聲自語,隨即挺直了脊梁,如同寒梅傲雪。
這一夜,注定無眠。
而風暴,已然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