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zhuǎn)南城,避風頭
廢棄修理廠的倉庫里。
沈九癱坐在椅子上,整個人瘦了一圈。
八天的審問和折磨,讓這個曾經(jīng)意氣風發(fā)的年輕人變得憔悴不堪。
他的眼鏡早就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胡子拉碴,衣服上還有干涸的血跡。
朗安推門進來,手里拿著一包煙和兩瓶水。
“今天感覺怎么樣?”朗安拉過一把椅子,在沈九對面坐下。
沈九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嘴唇動了動,聲音沙?。骸斑€能怎么樣?!?/p>
朗安掏出一根煙,塞進沈九嘴里,幫他點燃。
沈九貪婪地吸了一口,嗆得咳嗽起來。
“慢點?!崩拾泊蜷_一瓶水遞過去。
沈九接過水,小口小口地喝著。
“二猛最近在干什么?”朗安點了根煙,語氣像是閑聊。
“我怎么知道?!鄙蚓趴嘈σ宦?,“我都在這關(guān)了多少天了?!?/p>
“那說說你知道的?!?/p>
沈九沉默了一會兒,終于開口:“二猛最近在整合一些勢力。他覺得喬三不太聽話了,想換個人。”
這話半真半假。
二猛確實對喬三有些不滿,但還沒到要換人的地步。
朗安笑了笑,沒有接這個話茬:“你身手不錯,哪學的?”
沈九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會突然轉(zhuǎn)移話題:“以前練過自由搏擊,拿過省里的名次?!?/p>
“難怪?!崩拾矎椓藦棢熁?,“我看得出來,你的底子很扎實?!?/p>
“你是練家子?”沈九這才仔細打量朗安。
“小時候家里開武館的。”朗安說,“我爸是老派的武師,教洪拳。從五歲開始,每天早上五點起來練功?!?/p>
“那你怎么會……”沈九頓了頓,“怎么會出來混?”
朗安笑了一下:“武館早倒閉了?,F(xiàn)在誰還學傳統(tǒng)武術(shù)?都去健身房練器械,要不就是學跆拳道、空手道這些洋玩意。我出來的時候什么都不會,除了打架,沒別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