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安仔細看了看,上頭已經(jīng)有了一個小手手捏出來的汗手印兒。
想起之前那些叫人不敢相信的神奇符篆,沈靖安連忙叫人拿了一個雙鯉外封來,把符小心地裝進去,重新放回團子枕邊。
太祖鬼大馬金馬坐在椅中看著,濃眉緊皺。
沈靖安明顯知道“符”的存在,可是,召他出來這事兒,他卻似乎不知道,也不認識這是什么符等等,剛才葉熙說,小孩要給他一個驚喜,難道朕就是這個驚喜?
葉熙問沈靖安:“今日如何?可結(jié)束了?”
沈靖安點了點頭:“差不多算結(jié)束了吧,這些北昌使者,不敢戀戰(zhàn),一直催著想要結(jié)束?!?/p>
葉熙問:“陛下沒說什么吧?”
沈靖安的臉色,當時就沉了下來。
最后這一天,宣德帝和太子都露了面,大約是因為團子祝福的是這一次和談,所以余威猶在,宣德帝和太子的表現(xiàn),尚算得體,起碼沒有拖后腿,當然,也沒啥用處就是了。
可見即便是神跡,也是跟自身的能力掛鉤的。
叫他無語的是和談之后。
這一次勉強也算大獲全勝,而且他們手握天花治法,又有護國神弩震懾,很大可能,北昌要捏著鼻子遵守盟約,大家的心情都無比振奮。
本來在這個時候,你身為帝王,哪怕什么都不說,或者只說一句諸位愛卿辛苦了,大家就挺高興的,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結(jié)果呢,宣德帝自覺得他表現(xiàn)可太好了,一直在沾沾自喜,自吹自擂,意思讓大家夸夸他。
本來夸夸就夸夸么,反正也就是說句話的事兒,大家都是老戲骨了,這不是張嘴就來?
可問題是,大家走流程夸完之后,宣德帝的矯情病發(fā)作,又說了一句:“東盛北昌,國土接壤,也算鄰佑,又同受天花所擾,正該守望相助,同舟共濟,咱們露出這商賈嘴臉,錙銖必較,著實有些過了?!?/p>
過個屁啊?。?/p>
當時沈靖安就氣瘋了,弒君的心都有了。
你是不是忘了,這天花是誰折騰出來的?
要不是有他小閨女在,這會兒京城就是一座死城,你,我都未必還活著!
你照照鏡子看看你臉上的大麻子,想想你生病發(fā)瘋的那些日子,這是活下來了,你又好了瘡疤忘了痛了?
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行了?
再說了,兩國打生打死這么多年,你但凡去戰(zhàn)場上看看那尸山血海,聽一聽未亡人的哭聲,你都說不出這么混帳的話?。?/p>
當時好幾個人都沒按住他,沈靖安直接指著鼻子罵他:“陛下心中無先祖,無百姓,無江山,無社稷!!假仁假義,惺惺做態(tài),不配為人子,不配為人君??!”
宣德帝做人不行,做閱讀理解卻很行,直聽得臉都綠了,惱羞成怒叫禁軍拉他下去打廷杖,被其它朝臣按住了。
太祖鬼在旁邊,聽著沈靖安的復述,也氣得臉都綠了,跳起來大叫:“罵得好!罵得對!畜生玩意兒!就應(yīng)該扔到戰(zhàn)場上,讓他去打打,讓他自個兒看看過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