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吊兒郎當,眉眼間透著玩世不恭的痞氣,卻在對上沈宴的目光時,脊背不自覺站直了些。
沈宴朝他微微點頭:“何時回國的?”
晏朗道:“就今天?!?/p>
察覺他走過來的腿一瘸一拐,沈宴問:“腿怎么了?”
晏朗今天甫一回國,便被奶奶罰跪在晏氏祠堂里思過,兩個小時前才起來。
但這種丑事,他自然不好和沈宴說,晏朗含糊地笑:“沒事,摔了一下。”
說完,又殷勤主動地推開包廂門,“表哥快進來吧,我哥他們在里面等著呢?!?/p>
包廂內(nèi),晏頌正和晏氏的幾位堂兄弟們圍著桌子打牌。
幾人察覺動靜紛紛扭頭,便見沈宴偉岸清梧的身影走進來,矜貴清冷,周身裹挾著早春夜里的涼意。
比起眾人在看到沈宴時瞬間的小心翼翼,晏頌笑得隨意,不緊不慢地丟了張牌在桌上,才又沖他揚眉:“我還怕你不來?!?/p>
沈宴將沾了外面寒氣的外套脫下,旁邊候著的服務(wù)生殷勤接過。
他抬腿上前,拖開一把椅子坐下:“不來我就不會答應(yīng)。”
沈宴的語氣一貫溫和,但氣場卻很足,沉穩(wěn)內(nèi)斂,隱約透出一絲不容冒犯的迫人之勢。
晏家兄弟個個對他又敬又怕,連忙恭恭敬敬地喊“表哥”。
沈宴略微頷首,看向晏頌:“這局打完?”
晏頌直接撂了牌:“軍師都來了,那還打什么,當然是聊正事?!?/p>
晏頌說著,從牌桌底下摸出一沓文件:“晏氏想要收購德锘芯片,但每次股東大會,那群叔伯們總要為此吵得不可開交。你給看看,這家到底能不能投?”
沈宴很有投資眼光,能被他看上的,大都會有廣闊的前景。
晏氏的生意在走下坡路,如今每一步都很謹慎,他們把沈宴當主心骨。
沈宴看晏老太太的面子,再加上他與晏頌自幼的交情,會出面點撥一二。
在沈宴看背調(diào)資料的時間里,晏頌招呼服務(wù)生準備宵夜。
他們兄弟幾個還沒吃飯,肚子早餓了。
聊完晏氏芯片的事,晏家其余兄弟離開后,沈宴同晏頌、晏朗兩個兄弟還沒走。
三人一起喝了點酒。
沈宴五歲失去父親,母親帶走妹妹,留下他和沈寂跟著爺爺在沈家老宅長大。
晏家老太太常去沈家看望,有時嫌棄自己的哥哥粗心,不會照顧孩子,便把沈宴、沈寂兄弟兩個接到晏家親自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