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人,走路也不看著點,我去幫你買點藥?!闭f罷,江夢合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被及時拉住。
“我買了藥……”印蕓竹柔聲,又心虛挪開視線,“還有給你的感冒藥?!?/p>
沒過多久拿到藥,江夢合替她拎著行李箱,兩人進(jìn)入房間。關(guān)嚴(yán)門后,印蕓竹打開空調(diào),把溫度調(diào)到最高。
“要不是你過來,我都不知道你在機(jī)場等我?!?/p>
她燒了壺開水,又和礦泉水兌勻后端到沙發(fā)旁,摳出幾粒剛買的膠囊。
江夢合褪。去外套,靠在沙發(fā)旁回消息。
“謝謝,”她接過水和藥,“本來想給你驚喜,反而成驚嚇了?!?/p>
蒸騰的水汽撲在雙頰,女人的臉泛起不正常的紅暈,講話也有氣無力。
最近流感盛行,她身邊好多人都中招。自己穿得單薄又連趕長時間的路,渾身凍得沒有知覺。
“我怎么知道?”印蕓竹嘟噥,“見你也不是很想讓我過來……”
當(dāng)時的語氣和態(tài)度,像面對豢養(yǎng)的無理取鬧的金絲雀。
“誰說的?”江夢合喝完藥,摟住她的腰身帶到沙發(fā)旁,“這邊比泉城冷,你感冒剛好,哪能禁得起冷風(fēng)?”
她講起情話信手拈來,又給人剖心的真誠感,哪怕瞳孔被染上冷冽的溫度,依舊讓人不忍懷疑。
“下次要提前說,你不邀功,誰管你背后默默付出?”印蕓竹盯著她的眼,起了壞心思,上手捏住女人的臉頰。
柔軟舒服,沒有瘦削時的拉扯感。她愛不釋手,又大著膽子戳了幾下。
江夢合放任她為所欲為,瞳孔含。住印蕓竹好奇的臉龐,漾起寵溺的笑。
被盯得不好意思,印蕓竹訕訕收回手,狀似不經(jīng)意詢問。
“待會要走嗎?已經(jīng)很晚了?!彼诚虼巴猓岷诘囊鼓换\罩,海岸另一頭綴著星星點點的燈火。
多少有點不舍和私心,趁對方?jīng)]回答,她飛快道:“你身體不舒服,外面又冷,要不就留下來吧?”
這話說得迫切,那些努力藏下去的小心思瞬息浮現(xiàn)。江夢合靜靜看著印蕓竹叭叭,忽然笑了。
“你乖乖的,我就不走。”
這話的語氣像金主對情。人,好像只有自己“聽話”,才能得到江夢合的陪伴與愛。
本能排斥這種相處模式,印蕓竹唱著唱反調(diào):“那我要是不乖呢?”
“不乖也不走?!?/p>
江夢合拿起旁邊的藥品袋,拉過她的手腕細(xì)細(xì)處理傷口:“是我想留下來,你要是不愿意,我就賴在這里?!?/p>
收拾好行李后,兩人各自去衛(wèi)生間洗漱。一整晚的奔波令人身心俱疲,這一晚沒有像之前那樣,只是單純的相擁而眠。
很少會有此刻的溫存,靠近不單單是為了性,更像一窩剛出生的小奶貓,嗅著彼此熟悉的氣息,頭抵著頭入睡。
直到半夜,印蕓竹摟著江夢合,只覺得懷里發(fā)燙,像捂著一塊烙鐵。
她連忙打開床頭燈,昏黃的燈光照亮枕頭旁的人。江夢合長睫急劇顫。抖,呼吸帶著濃重的鼻音。她蜷縮在被窩里,聽到動靜,無力掀起眼皮。
“你怎么了?”印蕓竹跪坐著,拍了拍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