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為的背后教妻便是先要叫她認清道理。
陳氏的聲音在院子里響起:“我看你是想回娘家了!”
唐氏一臉的不服氣,她本就是強詞奪理,哪里聽得進寧為一條條給她戳穿,還要鬧,陳氏的聲音讓她一下打了個顫。
雙腿一軟,下意識噗通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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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的,家家戶戶都已經(jīng)睡下了,一旦鬧出動靜兒來整個村子都能知曉,陳氏也是要臉的,并不想把自家的丑事鬧得人盡皆知。
陳氏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等里邊沒聲兒才瞪了瞪,一甩袖的走了。
陳氏這么容易揭過并不代表這事兒就完了,果不其然,一早,寧家用早食兒時,陳氏就發(fā)難了。
“二郎媳婦,昨日夜里你鬧什么?!标愂险Z氣平淡,全然看不出要發(fā)難的模樣。
唐桂花嫁到寧家也好幾載了,還生下了寧家大姑娘,對婆母的性子再清楚不過,別看陳氏不跟其他婦人一般指桑罵槐,撒潑打滾的,那是因為她這婆母頭上有個秀才娘子的頭銜在,她得顧忌。
但這并是說明陳氏就好欺負了,相反,她有不少法子能整得人說不出話來,那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讓外人都挑不出刺兒來,還夸陳氏這個當婆母的心腸再好不過,不是那等磋磨兒媳婦的。
簡直放屁!
就跟她娘說的一樣,這是咬人的狗不叫呢!
她就是因為太實誠了,說話太直了,這才每每被婆母給抓住小辮子,處處給她難堪,寧家兩個兒媳婦,就因為她娘家不是秀才家出身,專門偏心大哥一房呢。
唐桂花每每想起來,都格外心疼自己。
這便罷了,連男人不站在她這一頭,沒把她這個當媳婦的當成一家,偏心他父母兄妹,這就讓唐桂花十分氣惱了。
百般手段都用盡了,她嫁的這男人莫非是個石頭做的不成?
唐桂花心里很多不滿,都能說上三日三夜的了,但她如今身在寧家這一群豺狼當中,虎狼環(huán)伺,哪里敢講真話的,幾年的交鋒下來,唐桂花心里也清楚,在陳氏這個婆母手上,她是討不到便宜的了。
像她娘一樣威風,在婆媳之中占上風是不可能的了。
“沒、沒說啥,我、我就是一時,一時說岔了。”有個陳氏這樣的婆母,唐桂花連說話都是顫的。
抱怨歸抱怨,怕也是真怕。
喜春看得都不落忍,但她并沒有出言為唐氏這個二嫂求情。他們寧家處世公道,家中和睦,也不知道這二嫂是怎么給自己添上的這么多彎彎繞繞的戲的,便是她與大嫂一模一樣的東西也能挑個高低下來,對著她時,那目光就更奇怪了,常常看著她紅著眼眶又陰陽怪氣兒的。
喜春性子是好,但又不是那等不辨是非的人,唐氏這個二嫂往日對她如何她心里有數(shù),若是這會開口替她求情,那才是當真浪費了娘一片苦心,成了是非不分的。
“說岔?”陳氏冷笑一聲兒,上下看著唐氏這個兒媳婦:“你說我信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