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像往常一樣跟在太子身后,繞過影壁時轉頭看了一眼后面的隨從,隨從會意立刻放緩腳步。
等太子一行人離開,四阿哥的隨從才騎馬朝相反方向奔去。
姜舒月沒想到這位印公子如此神通廣大,才過去一天就把田莊的地契交到她手上了。
更沒想到,這樣一份地契會引發(fā)怎樣的風波,甚至徹底改變了她的命運。
轉變
姜舒月收起地契,向印公子道謝,讓馮巧兒拿來紙筆,當場要寫借據(jù)。
她現(xiàn)在沒錢,只能欠著,等將來賺錢之后還上。
但下筆的時候又猶豫了。
要回田莊的事,當時印公子一說,姜舒月一聽,并沒當回事,也就沒找人問田莊價值幾何。
“京城的中等田,每畝三兩銀。此處在山坳里,算不得中等,按下等田作價,也值二兩銀一畝。地契上寫得很清楚,霧隱山田莊一共一百畝地,總價二百兩?!?/p>
正在姜舒月想要找人問一問的時候,印四已經(jīng)把田莊總價算出來了。
姜舒月認真聽著,覺得很公道,便將印四報出的數(shù)字寫了上去。
太子見兩人一唱一和,當場就不干了,將臉轉向四阿哥:“老四你做什么?”
這個田莊是他要來的,一文錢都沒出,就是想物歸原主。人家姑娘提錢意思一下就行了,老四怎么還真算上了。
姜舒月將借據(jù)寫好,簽字畫押:“四公子算得沒錯,不然我也要找人問問地價。”
見四阿哥看過來,眼神意味深長,太子覺得背后另有隱情,這才沒再說什么,卻也沒接那張借據(jù)。
姜舒月見他不接,便將借據(jù)遞給印四,印四倒是痛快收下了。
太子見他收了,還有些不自在,只別扭了一會兒,便給姜舒月講起了去烏拉那拉家的經(jīng)過,最后笑道:“我不過故意挑撥一下,你阿瑪就把那繼室打了一頓?!?/p>
姜舒月不解:“你怎么知道的?”
索綽羅氏是女眷,而印公子他們是外男,總不能諾穆齊把索綽羅氏打一頓,然后將人帶出來給印公子他們展示吧。
家丑不可外揚,就算諾穆齊打了索綽羅氏也絕不會往外說的。
除非他缺心眼兒。
聽她這樣問,太子更樂了:“想來那繼室也是只母老虎,你阿瑪進后院之前,臉上白白凈凈的,回來的時候卻掛了彩?!?/p>
說著在自己臉上比劃起來:“這里,這里,和臉頰上,全是抓痕,道道見血?!?/p>
對方形容得繪聲繪色,姜舒月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憑那兩口子對原主做下的事,就值一句“活該?!?/p>
四阿哥卻并不覺得好笑,因為把小姑娘害慘的罪魁禍首,可不是她的阿瑪,或者繼母,正是替她出頭的太子爺。
他知道太子想要盡量彌補,可傷害的事實已然造成,不是用一個田莊就能揭過的。
更何況,如果小姑娘沒有受傷,這個田莊原本就是她的。
換做四阿哥來處理,他會告訴她真相,然后想辦法送她回家,讓她重新獲得尊貴的身份,和從前失去的一切。
而不是像太子這樣掩耳盜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