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文山深吸一口氣,像下定了某種決心,他緩緩打開黑布包,露出里面的滇王印和金玉衣,此刻還泛著誘人的光澤。
“這兩樣東西,是警方最想追回的東西。”寸文山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望著兩件文物低聲自語,“只要把它們?nèi)酉氯ィ菐退罈l子肯定會分心去撈,到時候就有空隙了,我們自然能順利脫身?!?/p>
“啥?”龍楚雄聽罷當即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六爺,那可是滇王印和金玉衣呀!咱們這幫人忙活這么久,不就是為了它們嗎?您老就舍得這么把寶貝給扔了?”
“留著命,才有機會再找回來!”寸文山厲聲喝道,眼神很堅定,“命沒了,啥都沒了!”
恰逢此時,身后警方的摩托艇上響起了喇叭聲,王保山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前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立刻停止反抗,頑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條!”
“別聽警方的鬼話!”寸文山怒吼一聲,當即將黑布包舉過頭頂,“小龍,開快點,往前面的蘆葦蕩沖!”
段景宏點點頭,用力擰動油門,摩托艇的速度瞬間提升,像一支離弦之箭,朝著前方的蘆葦蕩沖去。而后邊的警笛聲、馬達聲、喇叭聲交織到了一起,形成一首緊張而混亂的交響曲,正在江面上反復回蕩。
寸文山緊緊盯著越來越近的蘆葦蕩,又看了看身后緊追不舍的警方摩托艇,眼神中的掙扎越來越激烈。他知道扔出滇王印和金玉衣,是目前唯一逃生的機會,但這意味著他半輩子的心血將付諸東流。
可如果不扔,這伙人很可能都會被警方抓獲,到時候不僅文物保不住,連命都要沒有了。
江風越來越大,吹到讓人幾乎站立不穩(wěn)。而寸文山的頭發(fā)也被風給吹凌亂了,臉上的表情痛苦而決絕。他深吸一口氣,像是做出了最終的決定,雙手微微顫抖著,將黑布包舉到更高了。
“六爺,快到蘆葦蕩了!”段景宏的聲音傳出,還帶著一絲焦急。
寸文山?jīng)]有回答,只是死死盯著身后的追兵,等待著最佳的時機。
寸文山也清楚,自己這一扔,將決定所有人的命運。
警方的喇叭還在不停喊話,聲音在江面上回蕩,仿佛一張無形之網(wǎng),朝目標慢慢收緊。
龍楚雄和沐孟蓮都閉上了眼睛,不敢繼續(xù)看下去,仿佛已經(jīng)預感到了即將發(fā)生的事情。
段景宏一邊操控摩托艇,一邊觀察寸文山的舉動,心里暗暗佩服他的決斷力,同時也有點期待接下來的發(fā)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場警匪追逐大戲,很快就要迎來一個關鍵的轉(zhuǎn)折點。
摩托艇在江面上又追逐了約莫一刻鐘,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警方摩托艇的引擎轟鳴都快要震碎人的耳膜。而中間那艘主力艇上的探照燈,正死死鎖定著寸文山這伙人的位置,光柱里的飛蟲像被點燃的火星,密密麻麻撲向了水面。
“再跑就開槍了!”王保山的聲音透過喇叭炸響,帶著電流的雜音,“寸文山,別逼我!”
寸文山突然站起身,迎著江風扯開嗓子喊:“王保山,你不是想要這兩樣東西嗎?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