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英笑著將蔣苗苗抱起,“能坐,去了沈市你也能坐,想坐就能坐!”n
蔣苗苗張開小手開心地歡呼。nn
蔣紅斌拉著蔣苗苗的手,半摟著徐秀英,“秀英,你可別太慣她了!”n
如同溫馨的一家三口,陳繼軍是唯一的外人。nn
陳繼軍曾經(jīng)因為錯過了去往沈市的大巴,請求搭徐秀英的車。nn
她那時當著警衛(wèi)員,對他嚴厲警告,“這是團里的車,你怎么能讓我給你私用?陳繼軍,你這是還沒嫁團長,就想拿上軍屬的架子了?”n
后面安排警衛(wèi)員看著他寫下了一千字的檢討書,當眾朗讀,保證不再要求公車私用。nn
陳繼軍清晰地記得他一邊念檢討,周圍清一色的嘲諷聲。nn
“嘖嘖,真把自己當軍屬了,辦事公車的便宜也想占?”n
那之后,他生怕被人說了閑話,即便是徐母生病的時候,他也硬是頂著烈日走幾公里,不問一句派車的事。nn
然而,對蔣紅斌父女,隨口便可承諾“想坐就坐”。nn
碰巧,警衛(wèi)員正好就是看著陳繼軍寫檢討的那一個。nn
小警衛(wèi)員也有些尷尬,偏偏徐秀英無知無覺。nn
“姐夫生氣了,你趕緊哄哄去,我和苗苗先回宿舍了”。nn
徐秀英斜了陳繼軍一眼,“他就是鬧脾氣,不用管他,我先讓人把東西給你送上去”。nn
說著,三個人帶著警衛(wèi)員帶著大包小包進了家屬樓。nn
陳繼軍再一次被丟下,風吹起他的工裝,他暗暗咬了咬牙。
回到家,陳繼軍就開始收拾東西,房子也不大,但很空蕩。nn
爸媽早逝,他接受安排到東北炮兵團檢定所的時候,只背了一個簡單的背包。nn
如今,他將自己的幾件衣服又塞回了這個背包。nn
除了衣服,屬于他的只剩下了一個鐵盒子,里面是徐秀英寫給他的信。nn
他翻出徐秀英寫給他的第一封信,“陳繼軍同志,你好。我是徐秀英……”n
信寫得很規(guī)矩,像一份工作匯報,卻在結(jié)尾處偷偷加了一句:“聽說你愛吃話梅糖,我從家里帶了一些,你方便的時候來取一下嗎?”n
他當時覺得好笑,難得她早年當兵還能有這樣別扭又直接的表達。nn
后來,信里的內(nèi)容越來越多,字跡也越來越隨意,稱呼也從“陳繼軍同志”變成了“繼軍”,再到“軍哥”。nn
信封里夾著的話梅糖,從一顆變成了兩顆,再變成一小包。nn
他珍藏著每一封信,就像珍藏著他們之間小心翼翼的愛情。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