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分離帶來的微涼空氣剛剛觸及唇瓣,那份殘留的灼熱便迅速被新的暖意覆蓋。
他的額頭依舊抵著我的,鼻尖若有若無地輕蹭著,像兩只確認(rèn)領(lǐng)地的小動物。
急促的呼吸漸漸平復(fù),交織的熱氣在微涼的空氣中凝成曖昧的氣息,又悄然消散。
我忍不住側(cè)臉蹭他的臉頰,小聲說:“喜歡,最喜歡hiro了,但是……”我沒能繼續(xù)說下去。
我很難分辨自己是否真的配得上他如此清晰、如此坦然的回應(yīng),更難分辨,我脫口而出的那句“最喜歡”,其中究竟摻雜了多少是純粹的,屬于我的愛意,又有多少是源于長久以來對“諸伏景光”這個符號的憧憬與投射?他伸手扶著我的另一邊臉頰,和我重新鼻尖對著鼻尖,眼睛對著眼睛,聲音帶著暗啞,他說:“hana,不要急著下定義,也不要急著下判決書。
”他的手指拂過我的臉頰,指腹最終停留在我的唇畔,那里似乎還殘留著親吻的余溫。
“別怕。
”
他的聲音低沉而清晰,像在宣讀一項重要的決定,“讓我們繼續(xù)‘試試看’,好嗎?試著相信,我的選擇;也試著相信……那個正在笨拙地學(xué)習(xí)如何去愛、也值得被愛的你自己。
”我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我是值得的,我是值得的。
我親親他的手指,喃喃的說,“我是值得的……”諸伏景光的眼瞳像是蒙上了一層暗色,他的聲音還帶著威士忌的甜,像引誘一樣,“是的,我們hana是值得的,想要什么,要說出來,因為你值得。
”我抬眼撞入深海,“還想要……要hiro……”他重新低頭。
*(啥也沒干,就是又親了一下)*第二天清晨的陽光透過薄紗窗簾,在地板上投下溫暖的光斑。
意識從深眠中浮起,昨夜那些沉重的自我質(zhì)疑、羞赧的熱度、還有唇齒間令人暈眩的糾纏……如同退潮的海水,被燦爛的晨光一照,竟變得有些模糊不清,只剩下一片暖洋洋的輕盈感。
身體先于思緒行動,我睜開眼睛,看到旁邊枕頭上諸伏景光安靜的睡顏,他呼吸悠長,清晨柔和的光線描摹著他放松的側(cè)臉輪廓,比起夜晚那份帶著致命吸引力的銳利,此刻的他顯得沉靜而無害。
昨晚那句帶著醉人甜意的蠱惑——“想要什么,要說出來”在腦海里一閃而過,隨即被一種純粹的、想要親近的本能取代。
我像一只找到熱源的小動物,手腳并用地從自己那邊蹭過去,掀開被子的縫隙就毫不猶豫地鉆了進(jìn)去,將整個人貼上他帶著溫?zé)狍w溫的后背。
手臂自然地環(huán)住他勁瘦的腰身,臉頰埋在他頸窩后散落的柔軟黑發(fā)里,深深吸了口氣,滿滿都是清爽又令人安心的氣息。
“早上好啊hiro!”
我元氣滿滿的叫醒他。
懷里溫暖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隨即傳來一聲帶著鼻音、含混不清的回應(yīng):“……嗯。
”他似乎還處在將醒未醒的狀態(tài),聲音慵懶得像曬飽了太陽的貓,但環(huán)在他腰間的手臂能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放松,甚至微微向后靠了靠,接納了這突如其來的“人形掛件”。
賴了好幾分鐘,感受著他沉穩(wěn)的心跳透過薄薄的睡衣布料傳遞過來,像一種無聲的安撫。
直到陽光挪到了眼瞼上,我才依依不舍地動了動,下巴抵著他寬闊的后背磨蹭了一下:“該起床啦!我餓了!”我語氣理直氣壯,儼然把昨晚那句“想要什么要說出來”應(yīng)用到了早餐需求上。
身后傳來xiong腔震動帶來的低沉笑聲。
他終于轉(zhuǎn)過身來,陽光落在他剛剛睜開的深藍(lán)色眼眸里,像是被點亮了一般。
他抬手,溫?zé)岣稍锏恼菩臉O其自然地揉了揉我睡得有些蓬亂的頭頂,眼神里帶著清晨特有的柔和笑意,還殘留著一絲縱容的睡意。
“好。
”
他溫聲應(yīng)道,晨起的聲音略微沙啞,卻比任何時候都更顯得親昵,“想吃什么?煎蛋?還是做點日式的?”“都要!”
我眼睛亮亮地看著他,得寸進(jìn)尺,同時像只樹袋熊一樣手腳并用地纏著他從床上坐起來,似乎打定主意要把“貼貼”進(jìn)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