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鎮(zhèn)的臉上肌肉跳了跳,咬著牙,扭頭看了這個斗蓬客一眼,冷冷地說道:“我怎么就對平兒兵不厭詐了?”
斗蓬客平靜地看著遠處已經(jīng)開始對著晉軍的陣線發(fā)起沖擊,而自己沖在最前面的慕容平,說道:“也許我的表達不夠確切,你的庶長子給你兵不厭詐地忽悠去了東城,你的世子則給你激將去了北城,現(xiàn)在輪到了你侄子,他們每個人都聽到了你描繪的美好未來和愛國之心,都發(fā)誓用全力戰(zhàn)斗,取得勝利來作為你取代黑袍的本錢,現(xiàn)在你的兩個兒子戰(zhàn)死了,就剩下了最能打的這個大侄子,為此你不惜編出一個他爹當年給慕容垂害死的感人故事,北海王,你激發(fā)士氣的本事用在了你的子侄身上,我真的是很佩服啊!”
慕容鎮(zhèn)咬了咬牙:“這次我沒有騙平兒,他爹當年確實是這么死的?!?/p>
斗蓬客笑了起來:“可是當年勸他爹投降,放下兵器的不就是你嗎?這點你怎么不說了?!”
慕容鎮(zhèn)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厲聲道:“你提這個做什么?當時我也是不得已為之,慕容垂已經(jīng)打過了太行,兵臨城下,誰都知道此戰(zhàn)必敗,慕容永又不是我們的爹,犯不著為他殉葬!只不過我沒想到慕容垂居然背信棄義,當場就攻擊放下武器的我們…………”
說到這里,他看著地上蒯越他們已經(jīng)給踏成血泥,不成人形的尸體,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就象我們攻擊這些晉軍一樣?!?/p>
斗蓬客淡然道:“兵不厭詐嘛,不過北海王,你這樣給你侄子畫大餅,不就是想說自己沒兒子,以后大位要給他,這皇帝誰不想當呢,慕容德可以傳位慕容超,你就利用這點去刺激慕容平,讓這個你手下現(xiàn)在最能打的猛將,發(fā)揮出最強的戰(zhàn)斗力…………”
說到這里,他看著遠處的戰(zhàn)場,兩邊的騎兵已經(jīng)開始了對沖,騎射之后,慕容平一馬當先,殺進了晉軍的騎陣之內(nèi),所過之處,晉軍的騎兵紛紛從馬上給擊倒在地,居然無一人是他的三合之敵,幾乎給慕容平一個人,就生生地從這騎陣之中殺出了一條血路,直通后方。
斗蓬客微微一笑:“都說慕容平是你手下的
兩面夾攻近帥旗
慕容鎮(zhèn)的眉頭一挑:“劉裕?你什么意思?你是說黑袍不會來這里,而是會直接自己去撲劉裕?這是那人告訴你的嗎?”
斗蓬客深吸了一口氣,用力地點了點頭:“這個分析絕不會錯,你想想臨朐之戰(zhàn),黑袍也是用盡計謀,讓各個方向的燕軍突擊,可他自己最后卻是長驅(qū)直取劉裕本人。因為,在打倒劉裕這件事上,他不會相信,更不會假手任何人,只會相信自己。”
慕容鎮(zhèn)若有所思地說道:“是這個道理,畢竟,還有慕容蘭這個情況可能會阻止他,不過,當時在臨朐,他也是跟我一起突擊劉裕的帥臺啊,只不過最后的那一步,會自己上,這次好不容易在西城打開了缺口,他不從這里走,還能從哪個方向突破呢?”
說到這里,他一指前方,慕容平帶著的上千俱裝甲騎,已經(jīng)呼嘯著,吼叫著沖進了晉軍的步兵方陣,幾十名的晉軍給沖得直接飛天而起,而上百名鐵騎突擊的時候,槊上甚至還串著一個以上的晉軍尸體,繼續(xù)向著奔馳著,沒有拒馬,大車頂在前面,甚至也無法通過騎兵對沖來降低俱裝甲騎那可怕的突擊速度的晉軍步陣,只一個照面,就給全線突破了。
雖然晉軍各隊各陣的軍官們,仍然在大聲呼喝著堅守防線,給突入的步陣之中,側(cè)面和后方也伸出不少矛槊攻擊著越陣而過的俱裝甲騎的側(cè)面與后方,也有不少甲騎在沖陣之后從馬上被打倒,但總體來說,這一輪的突擊之下,
腹黑來客竟是他
斗蓬客勾了勾嘴角,冷冷地說道:“這對你未必是壞事啊,你若是后面想要扳倒黑袍,自己坐上皇位,那這個悅壽作為開國元老家族,統(tǒng)領數(shù)千悅部俱裝甲騎,也會是你的競爭對手,讓他打得差點,對你并不是什么壞事。”
慕容鎮(zhèn)笑道:“仗還沒打完,就想著這些戰(zhàn)后的爭權奪利,這不是我的風格,就算要推翻黑袍,也得是以后的事,黑袍如果不在了,就悅壽這小子,或者是韓范他們,又怎么會是我的對手?好了,現(xiàn)在…………”
他說到這里,突然臉色一變,看著微笑不語的斗蓬客:“等等,你剛才說什么,要在這戰(zhàn)的中間對黑袍…………”
斗蓬客點了點頭:“是啊,你任何時候想對黑袍下手都不容易,別以后戰(zhàn)后你就有機會了,黑袍同樣起了戰(zhàn)后除掉你的心思,晚下手不如早下手,而你最好的助力,就是劉裕!”
慕容鎮(zhèn)的眉頭一皺:“這怎么可能呢?難道說,你跟劉裕也有聯(lián)系?”
斗蓬客笑著擺了擺手:“我跟劉裕怎么可能有什么聯(lián)系?這個時候我不能也不敢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而且他不會跟他的敵人做任何交易和妥協(xié)。你恐怕對劉裕此人,還了解不夠多吧,不過這也難怪,畢竟你們向來只是戰(zhàn)場上的對手,沒有什么私下的聯(lián)系。”
慕容鎮(zhèn)勾了勾嘴角:“那你說什么借劉裕之手除掉黑袍?又沒設什么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