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娉婷閣,蘇文月要了醫(yī)藥箱,除了手腕擦破點皮,膝蓋青了一塊,腳踝有點紅腫外,沒有其他外傷。
胡太太蹲在她身邊噓寒問暖,幾個前進太太都議論紛紛,說蘇文月請了胡家,胡太太明事理,她生的女兒卻不懂事,砸了蘇文月的場子。
胡太太做小伏低,伺候方卿眠,替女兒向蘇文月賠罪,做足了面子。
“胡太太,您真的不用如此?!狈角涿叻銎鸷澳情L輩,又跟方家有生意往來,這不是折我壽嗎?”
“怪我那女兒不爭氣,一時沒看住”
“既然胡太太往自己身上攬責任,我也不好說什么?!彼Α拔移庵?,上次在梅莊,打了劉太太一巴掌,外頭應(yīng)該有傳言說我?!?/p>
胡太太斟酌著開口:“是劉太太無禮,先說你的父母”
方卿眠打斷她:“我脾氣不好,又直來直去,難為蘇姨不嫌棄我,您場面客套,沖的也是蘇姨的面子,所以沒必要子啊我面前裝腔作勢的,我看著難受?!?/p>
幾個太太偷笑,胡太太臉上掛不住,蘇文月反而得意。
胸大無腦,方卿眠得罪人了。
“胡太太,卿眠就是這個性子,上次連我也說,您別跟她計較?!?/p>
胡太太姍姍站了起來:“是我不好,一心想著艷生得罪了方小姐,想替她賠罪?!?/p>
方卿眠背過身去,沒有理會。
幾個太太又聚到麻將桌前去打麻將,趙太太戳了戳蘇文月:“這丫頭,性子怪直的,嘴也快,得理不饒人,你們陸家以后小心些,別讓她在外頭樹敵了。”
蘇文月沒回話,摸了一張白板,想了想,打了出去。春風得意。
“臉疼嗎?”
胡艷生坐在隔壁的包廂。
房間沒開燈,雪色下更顯昏暗。
她縮成一團,這個包廂沒人,只有中央空調(diào)的暖氣從門外滲進來,胡艷生的半邊臉還沒有消腫,她埋著頭,察覺到有人來,驚喜地抬頭,“媽”一個字卡子喉嚨中,沒叫出來。
方卿眠沒開燈,門外的燈光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一直延伸到包廂的盡頭。
“胡太太在隔壁跟趙太太她們打麻將?!?/p>
她遞上冰袋“敷一敷吧?!?/p>
胡艷生拂開她的手:“別假惺惺的,要不是你冤枉我,我媽怎么會打我?”
“我冤枉你嗎?”方卿眠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從頭到尾,我什么時候冤枉過你?”
“是你母親,從頭到尾一直冤枉你。”
方卿眠坐在她身邊,掰正她的臉,用冰袋敷著紅腫的地方,起先胡艷生反抗,見方卿眠態(tài)度強硬,便任由她敷,冰袋涼涼的,臉也沒那么痛了。
“我跟你說了,她需要跟陸家牽線,所以會順著蘇夫人的意思奉承我,她又不想得罪方家,所以需要你出面,刁難我,給方家一個交代。”方卿眠嘆了口氣“只是你不信,非要別人甩在你臉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