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遠也知道今天是不能動刑了,于是他開始了攻心戰(zhàn)。
揪著夢中軟弱的事兒大做文章,黃仁錚還是一聲不吭,但是心里確實受到了巨大打擊,他已經(jīng)漸漸開始自己懷疑自己了。
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軟弱了,會不會最終屈服,懷疑自己到底還能挺多久。
這一天就這樣過去,第二天,賀遠剛到站里,就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一打聽,原來一夜之間,站里接到好幾個命令。
站長曹彥,接密令昨晚連夜趕去西安,據(jù)說是關(guān)于在紅黨安插楔子的事情。
情報處長謝明,和行動處一科科長馮月甫,被安排去昆明,培訓(xùn)情報骨干。
曹站長的任務(wù)是密令,誰也不知道幾天回來,而謝明和馮月甫,則都是三周的期限。
站里一切事務(wù),由副站長余鳴海暫時主持。
“賀兄弟!這外出培訓(xùn)是委員長特別命令的,已經(jīng)堅持一年了,想不到這么快就輪到了我。你好好干你的,希望我回來那天,你已經(jīng)把這個日諜案順利結(jié)案?!?/p>
兩人握了握手,馮月甫就和謝明坐車直奔機場。
賀遠領(lǐng)著一組組長陶宗,和二組組長房啟明,還有一科科長津彥龍給他餞行。
回到辦公室,余鳴海已經(jīng)在等他。
“余站長好!”賀遠立正敬禮。
“賀遠,昨天審的怎么樣?辛苦了。”余鳴海熱情的讓座,還親手給他倒了杯茶。
賀遠裝出受寵若驚的樣子,“站長您客氣了,昨天那加藤正男雖然還是一言不發(fā),但我覺得他崩潰在即,今天,或者明天,等他身體允許了,再來一頓大刑,他應(yīng)該就撐不下去了?!?/p>
“很好!加油?!庇帏Q海親切地拉著賀遠,在沙發(fā)上坐下來,用老朋友聊天的語氣說道,“現(xiàn)在,力行社的人都出公差了,咱們黃埔系要拼命干哦!干出點兒名堂來,讓他們看看?!?/p>
賀遠聽他話里有話,于是說道,“原來余站長您也是黃埔系的,是前輩了。”
余鳴海哈哈大笑,揮揮手道,“什么前輩不前輩的,我是三期的,你是十二期的,校友!差了九期的校友。”
“黃埔校友滿天下!不是我說大話,黨國的大半江山靠的就是咱們黃埔系的支撐??!”
賀遠跟著吹了一句,立刻問道,“余站長,就這一晚上,這是出了多大的事兒?怎么曹站長,謝處長,還有馮科長,都公出了!我怎么昨天白天一整天都沒聽到什么信兒?。俊?/p>
“嘿嘿!正常,沒大事。”余鳴海若無其事的揮揮手。
“站里中層去各地培訓(xùn)骨干,這是委員長親自提的建議,每個季度,每個大站都要出人去外地培訓(xùn)。只不過是這次時間緊一點罷了,沒什么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