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后,第二輪比試結(jié)束,蕭元君惜敗。他氣不打一處來,直指紀寧偏心,幫著別人打自己。
紀寧不為所動,“我指點了你一年,只指點了他一天,如此看來,占理的是你?!?/p>
蕭元君被他一句話堵了回去,委屈更盛。
連著兩輪獲勝,侯遠庭的信心高漲,加之他悟性高,第三輪不必紀寧多說,輕松贏了蕭元君。
比賽一結(jié)束,當著蕭元君的面,他上前感謝紀寧。
“多謝將軍指點,學生受益匪淺。”
紀寧看出他確實是武將的料,遂夸了句:“你選的武器很適合你,日后多加練習,必有所成。”
侯遠庭眉開眼笑:“是!我一定向?qū)④娍待R?!?/p>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全然忘了蕭元君還在場。
蕭元君遠遠站著,低下頭的瞬間眼眶就熱了。
他看見自己手上纏的布帶已經(jīng)磨破了兩層,顏色也已發(fā)黑,想起這一年來,紀寧從沒有像夸侯遠庭一樣夸過他。
明明他已經(jīng)在刻苦練習,但紀寧似乎總不喜歡他。
少年的失落持續(xù)了兩日,等到紀寧看出來時,事態(tài)已變得嚴峻。
授課期間,其余五人同蕭元君一樣暫住在紀府。
那日深夜,紀寧正欲寬衣就寢,醉顏匆忙來別院匯報,說太子與侯二打了起來。
紀寧趕到廂房時,打斗已結(jié)束,似是知道自己惹了禍,兩人均自覺地站在了廳中等著挨訓。
紀寧沉臉入內(nèi),先是看蕭元君,衣衫凌亂,沒有受傷。再看侯遠庭,眼圈烏青,臉上掛了不少彩。
這情形一看就知誰占上風。
他坐上太師椅,問話侯遠庭,“怎么回事?”
侯遠庭跪地,“回稟將軍,殿下今夜與我比試又輸了。我想提醒殿下他不適合用長刀,誰知殿下突然動怒打了我一拳,我一時沖動還手,請將軍重罰。”
話音落,只聽蕭元君憤道:“誰說我不適合!”
紀寧拊案呵斥,“蕭!”
他怒目沉眸,“你只回答,他說的你認不認?”
蕭元君死死咬著唇,許久后梗著脖子答:“認?!?/p>
“好?!奔o寧起身,“侯遠庭罰禁閉一日,蕭,你同我出來?!?/p>
二人出門,待進了別院,走到房門口,紀寧轉(zhuǎn)身訓斥道:
“你是君,他是臣,不顧君王氣度與臣子大打出手,從前我教你的都學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