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紀寧有些哭笑不得,
要不說是兩朝元老,此等手段,他怕是再學個二十年都不一定能學會。
有了圖紙,紀寧隔日便將初稿交了上去。結果如趙祿生所言,蕭元君只草草看了一眼,就將圖紙打了回來。
如此反復,一直交到
告御狀
“這蘭努爾怎么凈惹事?”去聽雨樓的路上,阿醉忍不住奚落。
紀寧支頤著一條手臂,指尖按揉眉心緩解疲憊,“惹事的不是她。”
阿醉努努嘴,一陣搖頭嘆氣。
到了地方,紀寧初下馬車就被一隊人攔住去路。
領頭的男人一臉橫肉,上手就要推人,“去去去,官家辦事,都躲遠點!”
阿醉擒住男人的手一把丟開,“好大的膽子,哪里的官家連當朝右相都敢推!”
男子一聽“當朝右相”,面上閃過狐疑,扭頭和身后人確認,結果都是面面相覷,一股子私宅護衛(wèi)的做派。
眼見局勢僵持,打樓里頭出來一人,那人看著面熟,等人走近,紀寧認出此人正是侯嚴武的親外甥,當朝城門尉,王齊全。
王齊全揣著手正欲開罵,定眼一瞧來人是紀寧,瞬間熄了氣焰,“什么風把大人您吹來了?”
紀寧瞥他一眼,“王城尉不去守城,在聽雨樓做什么?”
王齊全一笑,含糊其辭,“一點私事,私事?!?/p>
紀寧不愿同他費口舌,指使阿醉攔住人,闊步往樓內(nèi)去。
甫一進門,他便看到滿地的狼藉。
一樓桌椅皆被砸碎,數(shù)十名姑娘被私衛(wèi)控制在墻角,蘭努爾亦被折著雙臂,壓跪在大廳。
而身為始作俑者的幾名男子則端坐堂上,喝醉打牌,好生清閑。
紀寧視線脧巡,瞧著幾人都是朝中官員的子嗣,登時冷了臉,“你們幾位公子倒是會找樂子。”
一語出,幾人這才注意到他,紛紛如驚弓之鳥,起立的起立,行禮的行禮。
“見過右相大人?!?/p>
“參見紀大人?!?/p>
紀寧喝道:“還不放人!”
幾人嚇得瑟瑟發(fā)抖,慌忙讓隨從放開蘭努爾。
一脫困,蘭努爾立馬跪直身子喊冤,“懇請大人為民女以及樓中姐妹作主!”
紀寧就近落座,道:“速將事情因果說來?!?/p>
蘭努爾磕下一記響頭,恨恨道:“這幾位官爺一進樓,就要找我姐妹陪酒玩樂,民女多番解釋此樓如今不做酒色生意,可幾位官爺以職權欺壓,非要逼良為娼,逼迫不成就要封樓砸場子,民女為……”
她話沒說完,從外頭趕來的王齊全厲聲打斷。
“胡說八道!”王齊全疾步上前,“大人別聽這女的胡言。聽雨樓原本就是煙柳之地,這些女的做的就是酒色生意,算哪門子良家女?我看是既當婊子又立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