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喊個奴才將粥端來,就讓那奴婢難堪站著,用飽后才接方才那話:“如今是你在本將跟前壞了規(guī)矩,你既多這個嘴,我真計較起來,便是皇上跟前的人,想來本將掌幾下嘴還是能的。”
“你!”
“本將想歇了,還不退下。”
那奴婢咬牙切齒偷瞪向周祁,卻讓周祁抓個正著,覺出她眼中的輕蔑,加之方才的無故敵意,略一尋思,便知這小宮女對褚君陵存了別樣的心思。
不過,既是讓他撞見了,自然得替褚君陵將這桃花給摘了,先前都是對方拿這等事壓他,這還是頭一回掐褚君陵的。
周祁倒也不吃酸,反是興致占了上風(fēng),又回榻上躺了會,得知褚君陵回來,慵懶撐起身看他:“皇上方才去何處了?”
“陳亦有要事要報,朕走時告訴了伺候的奴才,沒人跟你說?”
提到這個,周祁沒由得笑了聲,倒也不提方才那奴婢的事,只問褚君陵否是有關(guān)徐氏。
“徐氏有意和侯府定親,朕那計劃想來該提前了?!?/p>
“定親?”周祁有些驚訝,侯府就齊錦滿這么個千金大小姐,如今同徐氏定親,怕是當(dāng)真恨極了他:“侯府小姐欲和誰定這門親事?”
“徐淵吾,如今徐安也就看重他了。”
褚君陵冷笑,不和周祁多提這個,周祁只知徐淵吾是褚君陵的人,再因褚君陵故意瞞著,如今還當(dāng)齊遠侯真入了徐安黨羽,這會聽侯府要和徐氏定親,自然認(rèn)為是齊錦滿怨他,要連合徐安報復(fù)到褚君陵身上,免不得擔(dān)憂。
“如此一來,皇上更得小心著,侯府勢力不容小覷,徐安身體雖是敗了,忠心的下士卻不在少,萬萬大意不得?!?/p>
褚君陵含混點點頭,生有幾絲心虛。
不告訴周祁齊遠侯是自己人,一是私心作祟,不想叫周祁知道侯府小姐對他癡心至此,再來……再來純屬是出于惡趣味,想多看看這人替他擔(dān)憂著急的樣子。
“不提這個,沐浴時便聽你叫餓,可用膳了?”
“臣又不傻,自然不會餓著自己,倒是皇上,事后便趕著去和陳大人商政,午膳可用了?”
聽周祁關(guān)心自己,龍顏甚歡,又見他頭發(fā)隨意散著,湊到額上吻了吻,換奴才取過木櫛:“你一說倒真覺著餓了,等束好發(fā)再陪朕用些?”
不巧將篦箕遞給褚君陵的正是那奴婢,眼看周祁這般得君王寵愛,不免心生嫉妒:“皇上尊貴,如何做得了這些,還是讓奴婢來罷?!?/p>
企圖引起君王注意,哪知褚君陵壓根不瞧他,專心為周祁束好頭發(fā),又拿過履靴放到他腳下,盡將奴才的活計干個徹底。
周祁始終懶洋洋地,褚君陵讓伸手便伸手,讓抬腿便抬腿,完后又靠在他肩頭,也不制止對方的親昵。
這溫順又縱容的態(tài)度,讓褚君陵深感意外,暗中自我反思了會,懸著心問:“祁兒,怎么了?”
“皇上不是也餓了么?粥不抵腹,臣方才沒用多少,這會渾身都沒力氣?!?/p>
褚君陵頷頷首:他說呢,原來是餓了。
“杵著作甚?還不去準(zhǔn)備?”
那奴婢原在心頭罵周祁矯情,突然被褚君陵一催促,下意識顫了顫,慌趕著去御膳房告知。
“皇上?!?/p>
“怎了?”
周祁坐正身,笑盈盈道:“若是有女子喜歡皇上,皇上該如何?”
“喜歡朕?”褚君陵認(rèn)真琢磨片刻,認(rèn)為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堂堂一國之君,沒姑娘喜歡那才奇怪:“此事再尋常不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