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順?”封奕也震驚得很,隨后便是大喜,要不是還被鐘誠壓著,早拉住了小順子:“你還活著?”
小順子紅著眼點(diǎn)頭,看他一身的傷,又被鐘誠壓制著,立刻去求周祁:“將、主子能不能放了封奕大哥,他不是壞人的,奴才求您了?!?/p>
“他方才還兇主子呢!”還說不壞!周一橫橫嘴,企圖將小順子拉到身邊,被周祁掃了眼才收斂。
周祁招手讓小順子過去,等他乖乖走近才讓鐘誠把人松開,見封奕一臉擔(dān)心,顯然怕他對小順子不利。
“你認(rèn)識他?”
小順子看看封奕,怯怯的點(diǎn)頭:“封奕大哥和奴才同鄉(xiāng),之前在縣衙任過職。”
“官府的人?”逢宗耀看看周祁,官府抓查官府的人,必然是這人曉得了什么,威脅到了某些為官的利益:“不能讓官府找到他,這人或許有我們想要的消息。”
周祁頷首,封奕不肯配合,便直接問小順子,這才曉得,封奕原本是縣衙的官差,家中還有個(gè)娘在,這些年替縣令做了不少惡事,看不得官府魚肉百姓,生娘卻大病臥床急需財(cái)銀,更為給家中尋個(gè)庇護(hù),方才昧著良心給知縣效命。
這幾年封母病情見好,封奕便不愿再做那些虧心事情,又因官府的丑事他知道不少,縣令定不會(huì)讓他全身而退,封奕無法,一避再避,卻不想縣令害了自己未過門妻子的命。
那女子正是小順子的大姐,兩家原本定有親事,因著去年封父過世,祖宗規(guī)矩要守孝三年,這才一直拖著。
沒想一拖再拖,卻等來了小順子大姐投河自盡的死訊,封奕找縣令討個(gè)交代,被縣令一通警告打入了獄。
縣令見他用著趁手,還不想要了封奕的命,只一頓大刑伺候,又拿封奕娘做威脅,不想封奕骨頭硬,表面順服,卻在出牢后要取縣令性命。
空手難敵眾拳,況是對方還有兵器在身,封奕傷勢又嚴(yán)重,抵不過縣衙人多,最后縣令命沒索到,反而一身狼狽險(xiǎn)些喪命。
趁逃出來安置好封母,封奕本欲孤注一擲,再回去找那縣令拼命,卻不想官府先派人要?dú)⑺S是怕他逃出康城,將那些丑事鬧到京城。
又碰巧被周祁等人救下…………
要那狗官的尿壺做什么
后頭的事是封奕自己說的,聽小順子說周祁不是知縣一伙,半信半疑道了經(jīng)過,但也藏著半事實(shí),比如縣衙這些年私征的稅收藏在何處,比如康城有哪些產(chǎn)業(yè)是官府名下的,哪些地方插有官府的暗眼。
周祁多少看出些端倪,讓鐘誠到房外把守,又囑周一先帶情緒激動(dòng)的小順子回隔壁,緩緩道:“你說不說都無妨,我若有心要查,你瞞著那些只是遲早的事,只這耽擱一日,康城百姓便要多苦一日?!?/p>
瞧封奕仍然不為所動(dòng),便挑他在意的說:“即使你不為百姓著想,你娘尚且在人世,官府找不到你,自然會(huì)想法子引你出去,你娘便是最好的餌,還是你覺得,你真將你娘藏得極好,官府盡不可能查到?”
封奕握緊拳頭,恨看著周祁等人,哪怕是交易都講究對等,這些人瞞著來歷不說,卻要他盡數(shù)交代,哪有這般好事。
“我若告訴你想要的,可有什么好處?”
彭齊舟嘿了聲:“就你現(xiàn)在這情況,也有資格同我們談條件?”
“那便算了。”封奕笑得諷刺,冷冷望著幾人:“既然你們不誠心,恕我無可奉告?!?/p>
轉(zhuǎn)身要離開,被彭齊舟側(cè)身攔了下來,封奕準(zhǔn)備動(dòng)武,卻牽扯到身上的傷口,痛得直抽氣,又想到小順子還在對方手上,咬咬牙道:“我告訴你們知縣藏銀的地方和黑賬,你們必須保證我娘的安全?!?/p>
“說吧?!?/p>
得周祁答應(yīng),將縣令藏銀的幾處地方告知,那黑賬本縣令常換地方,卻也在縣衙之內(nèi),至于康城中官府的產(chǎn)業(yè)和眼睛,封奕也不傻,新的問題便也要新的條件來換。
“事成之后,我要帶小順走。”
“這得問小順子,我無權(quán)干涉?!?/p>
“你是他主子,必然有他的賣身契在,我告訴你我所知的,你將小順賣身契給我?!?/p>
周祁笑,這人說的消息并不是多重要,也就賬目和官府手下的黑產(chǎn)業(yè)有些用,可用處也不大,最多是節(jié)省幾日時(sh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