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天,父親親自來接我。
他告訴我傅氏集團將在明天召開最后的股東大會,進行破產(chǎn)清算。
“想去看看嗎?”他問我。
“當然?!蔽椅⑽⒁恍?。
“總要親眼看著一個時代,是如何落幕的?!?/p>
股東大會的會議室里坐滿了愁云慘淡的股東,他們都是被套牢的受害者。
當我和父親走進會議室時,所有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復雜難言。
鐘雪檸站在主席臺上,短短半個月,她像是老了二十歲,面容憔悴,眼神渾濁。
看到我,她的眼中瞬間燃起一絲希冀,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銘北!你來了!”
她激動地走下臺,想來拉我的手,卻被我身邊的警衛(wèi)攔住。
“銘北,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她隔著人墻,卑微地向我祈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看在我們十二年的情分上,看在我們共同夢想的份上,幫幫我!只有你能幫我了!”
她轉向眾位股東,大聲說道:
“大家不要慌!我們還有希望!我和江銘北……”
“我們之前進行的那個實驗,已經(jīng)取得了突破性進展!”
“只要天擎科技,只要銘北愿意把核心技術拿出來,我們公司就能起死回生!”
“我們能創(chuàng)造比以前大十倍的輝煌!”
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親手葬送的實驗上。
在場的所有股東,也都用期盼的眼神看著我。
他們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那個實驗的價值。
我迎著所有人的目光,緩緩走到臺前,拿起了話筒。
“傅總,你可能還不太清楚情況?!?/p>
“你所說的,那個能拯救公司的核心技術,它存儲在哪里,你還記得嗎?”
鐘雪檸一愣,下意識地回答:
“在……在島上那臺德國定制的超導數(shù)據(jù)分析儀里?!?/p>
“沒錯?!?/p>
我點了點頭,目光掃過她,最終落在了此刻正縮在角落里,試圖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江皓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