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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鶴卿嘴角留下的血,像我那年被趕出京城時最后看見的一抹紅色。
出乎意料,陸鶴卿沒有發(fā)瘋。
他只是隱忍地攥緊了拳頭。
“穗安,或許當年我的確有對不起你的地方,這一耳光,我們兩清?!?/p>
我笑了。
那年寧古塔,一死一重傷。
他想一個耳光就清算?
他擦了擦血漬,用溫柔的眼神看我。
“你既然愿意把這么重要的種子和農具交易給南周,就證明你仍然心系故鄉(xiāng)?!?/p>
“只要你再把火藥的配方告知我,我獻給陛下,你就可以改名換姓重新回到南周生活?!?/p>
“我已經與梔梔商量好,她愿意委屈一生,讓我娶你做平妻?!?/p>
“我的孩子,不可能認蠻夷人為父親。你做了平妻后,昭明便算作我的嫡長女,你也可以繼續(xù)把她帶在自己身邊撫養(yǎng)?!?/p>
能考上狀元,又官至宰相的人,為何會理直氣壯認為,我愿意放下皇位去他后院里做個平妻?
我困惑地看著陸鶴卿,好一會兒后才恍然大悟。
陸鶴卿認為所有女人都和林梔梔一樣,以丈夫為中心,旁的都是不重要的。
哪怕是當皇帝,也不如嫁人重要。
我淡淡道:“我不稀罕你給的平妻身份,也不會再回南周?!?/p>
陸鶴卿皺眉:“難不成你還想讓我休了梔梔,重新娶你做正妻?”
“這于我名聲有損,你懂事一點?!?/p>
我厭煩地趕人。
“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