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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沖進(jìn)化妝間時,我的右手腕已經(jīng)扭曲成一個怪異的角度。
只聽見五線明星阿楠帶著哭腔的尖叫。
“住手!你們這是犯罪!”
“犯罪?”許淮頌居高臨下的掃過圍觀的人,語氣輕佻又殘忍,“那你們報警啊,讓法律制裁我?”
我癱在地上,看著自己軟塌塌垂著的手。
這只手曾在大學(xué)城門口支著小攤,給打工妹化過五塊錢的快手妝。
也曾握著廉價眉筆,勾勒出謀生的希望。
那時候許淮頌總坐在我旁邊的小馬扎上數(shù)零錢,“梨梨,今天賺了八十呢,我的梨梨好厲害!”
回憶被劇痛撕得粉碎。
許淮頌的鞋尖踢了踢我蜷縮的身體。
“每次都這樣,倔得跟頭驢似的,非要鬧到?jīng)]法收場?!?/p>
“你說你什么時候才能懂事?”
阿楠顫抖著想扶我,被她經(jīng)紀(jì)人死死拽住。
“別惹事,那可是許少!上面都管不了的人物!再說了,這是他女朋友,總不會弄死的?!?/p>
他們走后,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右手的疼痛一陣陣襲來,但更疼的是胸口某個地方。
我搖搖頭,用左手掏出手機。
通訊錄最上方,“陸嘉序”三個字刺得眼睛發(fā)疼。
電話接通得很快。
“別哭,位置發(fā)我?!?/p>
他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沉穩(wěn)得讓人想哭。
當(dāng)陸嘉序推開化妝室的門時,我正用牙咬著繃帶給自己包扎。
他西裝革履的樣子和記憶中那個跟在我身后喊“姐姐”的少年重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