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柳燕云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嘴唇哆嗦著,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我沒有……”
她的抵賴,在如山的鐵證面前,顯得如此可笑又可悲。
晏少卿不再看她,轉(zhuǎn)而對跪在一旁,早已嚇得魂不附體的小翠道,“你,還有何話說?”
小翠早已面無人色,此刻再也撐不住,猛地磕頭下去,哭喊道,“少爺饒命!奴婢……奴婢說的句句屬實!就是柳小姐指使奴婢的!是奴婢一時鬼迷心竅,貪圖富貴,求少爺饒了奴婢這條賤命吧!”
“家有家規(guī)?!标躺偾涞穆曇衾淇釤o情,“栽贓主子,按律當誅。管家?!?/p>
“在?!?/p>
“拖下去,杖斃?!?/p>
“是!”
兩個身強力壯的家仆立刻上前,像拖一條死狗一樣將小翠拖了出去。
小翠的尖叫和求饒聲凄厲地劃破了府中的寧靜,隨即被沉悶的杖擊聲和壓抑的慘嚎所取代,最后,一切歸于死寂。
血腥的處置方式,讓在場所有下人都白了臉,噤若寒蟬。
華玉安站在那里,心中一片冰涼。
她看著眼前這個生殺予奪、冷酷決絕的男人,法。但信上的內(nèi)容,卻字字句句,如淬了毒的針,直刺人心。
“晏大人安好。府中金屋藏嬌,美人恩重,本是風流韻事。然,此女身份特殊,乃天家污點,身負不祥。大人將其留在身邊,恐非晏家之福,不日或有傾覆之禍。言盡于此,望大人三思?!?/p>
沒有威脅,沒有勒索,通篇都是故作關(guān)切的“提醒”。
可越是這樣,其中潛藏的惡意就越是令人不寒而栗。
“天家污點”、“身負不祥”、“傾覆之禍”……每一個詞,都精準地踩在了最危險的線上。
晏少卿修長的手指捏著那張薄薄的信紙,指節(jié)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沉默了許久,書房內(nèi)沉香裊裊,氣氛卻壓抑得幾乎凝固。
半晌,他沉聲道:“來人。”
親信無聲地出現(xiàn)在門口。
“去晚風苑,請宋姑娘來書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