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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心修飾的表情,在周余梨臉上寸寸龜裂。
她側(cè)身避開觸碰,往日的教養(yǎng)被拋之腦后,“大爺大媽,你們要乞討,也不看看地方嗎?闖到別人的婚禮上發(fā)瘋?”
“誰是你們的女兒!我是周氏集團的千金!”
中年夫婦被她尖聲罵完,顫抖著收回手,哆嗦著嘴唇,久久說不出話來。
當(dāng)年,他們?yōu)榱俗屩苡嗬孢^上更好的生活,自私地將兩個孩子掉了包。
可是掉包之后,他們卻只能在周宅門口,小心翼翼地遠(yuǎn)遠(yuǎn)看著。
他們后悔了,卻無能為力。于是,只好把心中的火氣,撒在裴歸綰身上。
可是自從裴歸綰走后,老破小的屋子里,只剩他們兩個人,孤苦無依。
歲月爬上鬢角,他們知道自己錯了。沒有別的奢求,只希望孩子能回到他們身邊。
周余梨對他們的態(tài)度,或許就是報應(yīng)。
見蘇靳淮心不在焉地站在一旁,周似如也無動于衷,而賓客卻窸窸窣窣地議論起來,她氣惱地紅了眼睛。
“保安!把這兩個乞丐趕出去!”
保安面無表情,他們只聽周似如的吩咐。
周余梨被下了面子,她難以置信地愣了愣。
幾秒鐘后,她開始哽咽。
“阿淮,他們都欺負(fù)我”
出乎她的意料,蘇靳淮并沒有像之前一樣,溫柔地將她摟進(jìn)懷里,然后冷著臉警告那些人,不許再招惹她。
他似是才回過神,沉默了半天看向她,“你剛剛說了什么?”
周余梨面色一僵。
在她的眼淚,即將愈發(fā)洶涌地奪眶而出時,周似如終于從第一排起身,朝他們走了過來,邊走邊開口。
“余梨,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
“他們才是你的父母。”
周似如的聲音不大,卻像是一記重錘,敲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