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余淵的反應(yīng),通元仙馬志堅不由一陣暗爽,這小子一直以來都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今天被自己一句話便震成這個樣子,馬志堅心中也是蠻有成就感。只不過其他幾仙卻不這么樂觀,青玄仙首先發(fā)難,“二長老,這樣不妥吧,本次收徒大典收的是三代弟子,你這樣收了個二代弟子是何意思?”
“三長老,莫非我通元一脈收徒還要經(jīng)過你的同意嗎?”馬志堅多少年了,都沒這么硬氣過,此次他也是打定主意了,不成功便成仁。馬宣若眼見著年齡越來越大,自己這一脈如果再不添人進口,不用多,再有十年,就名存實亡了。如今遇到了老祖宗預(yù)言中的奇才,如果自己不硬鋼一次,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而且,將余淵收為二代弟子,他是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的,馬宣若畢竟年歲不小了,總要有個放心的歸宿。這個時候如果不將名分定在一輩上,后續(xù)你讓他如何安排?
“那倒不是,只不過二長老這樣做,似乎沒有先例?。 睂τ隈R志堅的強硬態(tài)度,青玄仙也是感到意外,沒想到蟄伏了這么多年的老馬,如今也會尥蹶子。一時之間道真的沒有什么理由說得出口,于是便拿出先例這個說法來搪塞一下。
“先例?莫非先例還能大過祖訓(xùn)和門規(guī)么?哪一條說過收徒大典上長老不能收徒了?”馬志堅毫不退縮。
“這個……”面對馬志堅的強硬態(tài)度,青玄仙不由語塞。從地位上二長老的身份還是要略高他一線的,雖然這個二長老只不過是個名分,但在這個場合中名分的分量可不小。
“二長老言之有理,青玄師弟你也莫要糾結(jié)于先例,萬事都要有個開頭嘛。”云中仙適時的出聲,看起來是做和事老,出來和個稀泥,但實際上卻是擺明支持馬志堅。當然了,可不是云中仙對他的態(tài)度有什么轉(zhuǎn)變,只不過是心中自有盤算而已。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只要敵對勢力反對的,我方就要支持,千百年來外交攻伐的戰(zhàn)略思維從來就沒有改變過。而且,一旦將馬志堅重新樹了起來,對青玄的勢力也是一種打擊,不管二者最終誰勝誰負,對于他來說都是利好。
見云中仙也幫著馬志堅,青玄心中頓時明白了這老狐貍的想法,知道今天自己是阻止不了這件事情了,“哼!”了一聲也不再言語。心中打定了主意,就算這小子成了二代弟子,我也同樣弄殘了他。
馬志堅見狀,對著云中仙拱了拱手道,“多謝師兄。”隨后又轉(zhuǎn)頭對余淵說道,“你且退下,明日祭祖后,便可搬來我通元院吃住,隨我修煉。”
原本余淵還在消化剛才馬志堅收自己當二代弟子這條信息,分析其中的緣由所在,聽馬志堅這樣一說,頓時心花怒放。這就相當于你考上大學(xué)了,不需要住集體宿舍啊,而且還有美女在側(cè),這簡直就是開局放福利啊。連忙拱手道,“弟子領(lǐng)命?!鞭D(zhuǎn)身便退了下去。
隨著余淵的退下,這邊南宮飛鶴又站在了擂臺之上,按照名單朗聲宣布了今日落選人選的名字,隨后宣布今日就此作罷,明日辰三刻正是吉時,各位入選弟子到大殿舉行祭祖儀式。眾弟子領(lǐng)命,繼七仙離去后也隨弟子已領(lǐng)回到登仙院。路拾來此次也被選中,如愿投在了霹靂仙一脈,拜了大弟子雷九霄為師。對于余淵拜入通元仙門下的事情,路拾來原本就知道,倒也沒有什么奇怪的,只不過對于余淵直接進入二代弟子行列,比自己高了一輩,覺得不大公平,嚷著自己失算了,還不如也拜入通元仙一脈了。余淵心中暗笑,這個傻大個,如果知道通元仙馬志堅的奇葩過往,不知道還會不會想要拜師。當然這些東西是不能說的,有時候秘密就是秘密。因此,對于路拾來的牢騷,余淵也只是淡然一笑,并不多說。
午飯和晚飯二人都是在五谷齋吃的,余淵感覺這個世界就算是有萬般的不好,這個食堂也絕不會在那萬般之內(nèi)。不但菜色不錯,就連食材也是新鮮的不能再新鮮了。估計是綠色食品的原因吧,余淵也沒少吃。和路拾來二人沒羞沒臊的過起了兩個飽一個倒,混吃等死的好日子。時間飛快的就翻過了一頁,來到了第二天的祭祖大典。
依舊是原本那兩個弟子引領(lǐng)著,眾人來到了棲仙派的大殿。余淵對這里并不陌生,那天他就是在這里干倒了林峰之的。這次祭祖的主持出乎余淵的意料之外,居然不是那個南宮飛鶴,而是那個面無表情,看起來冷冰冰的六長老云霄仙。
“眾弟子聽令,且各自站在自己師父身后,聽執(zhí)事司儀口令行事?!痹葡鱿烧f罷,也轉(zhuǎn)回隊伍。只見大殿當中,七仙面朝祖師像,云中仙站在中間,左側(cè)分別是,通元仙、金光仙、云霄仙;右側(cè)分別是青玄仙、霹靂仙、紫霞仙。七人身后并排列著二代弟子,二代弟子身后按照長幼排列著三代弟子。這里顯露輩分大的好處了,余淵身前只有馬志堅一人,身側(cè)則是馬宣若,與二代弟子并列,其他三代弟子只能站在后面。
云霄仙站在隊列中,高聲誦道,“萬載以降,寒露微霜,仙音杳杳,道心綿長,云隨風(fēng)去,名揚八方,厚德留福,子弟安康,先祖有靈,魂佑吾邦。棲仙后輩子弟,新入門墻,祭祖,叩拜?!痹捯魟偮洌沁呎局晃簧泶┌滓碌膱?zhí)事,手中拿著一個小錘,對著桌子上放著的一個小磬巧了過去,當?shù)囊宦?,如仙音入耳,空靈清脆。
緊接著那司儀喊道,“一叩先祖,道心堅”,眾人在七仙的帶領(lǐng)下,屈膝拜倒在地,叩頭行禮。
“二叩先祖,德行先”眾人依令再叩首。
“三扣先祖,孝義嚴”眾人再次叩首。
三通叩拜后,司儀有朗聲道,“禮成,請掌門為新晉弟子發(fā)放云牌?!彪S后兩名弟子各自托著一個大木盤走了進來。木盤之內(nèi),放著大約半個巴掌大的小木牌,上面刻著云紋和字體。之間云中仙走到木牌前面,一名弟子從木盤中拿起一個小木牌,朗聲道,“青玄一脈,三代弟子許在田上前領(lǐng)牌?!闭f罷,將手中云牌遞給了云中仙手中。
于此同時,在青玄一脈的隊伍中,一個青年男子昂首而出,一臉的倨傲自得,大步上前,走到了云中仙面前施禮道,“弟子許在田,請掌門師祖賜牌。”
云中仙點了點頭,伸手將手中木牌遞給了許在田,隨后以右手在其頭頂輕撫而過。司儀再次朗聲道,“禮成。”
這種所謂的授牌儀式,在余淵看來不過是后世公司老總給員工親手發(fā)放工牌而已。那個撫頂?shù)膭幼?,也不過是玩爛的老梗了。李太白的詩句,“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jié)發(fā)受長生。誤逐世間樂,頗窮理亂情。九十六圣君,浮云掛空名?!蹦惝斪鍪亲8R埠茫斪鍪钱嫶箫炓残?。不過用在此時此地倒也迎請應(yīng)景。
隨后那個許在田便退回原處。司儀繼續(xù)叫下一個弟子的名字。后面的弟子都還好,全然不似這個許在田那樣倨傲。不過余淵倒是理解,這個許在田在一千多名報名弟子中算是最出類拔萃的俊杰之一,各方面的評價都是最高等級,和余淵這種勉強以最低等級進入門派的渣渣相比,簡直是云泥之別。所以倨傲一點也沒啥大毛病。畢竟年少輕狂也無可厚非。
新晉三代弟子一個個上前接受云中仙的授牌,最后只剩下余淵一人了。那司儀朗聲道,“通元一脈,二代弟子余小淵上前領(lǐng)牌?!?/p>
余淵也是應(yīng)聲而出,邁步上前,對云中仙施禮,就等著按前面人的程序,收了牌子了事。卻不想那云中仙手中拿著牌子并不交給他,反倒是輕輕拍了怕他的肩膀道,“余小淵,好名字,既有淵之深廣,又有小之謙謹,而且二者皆有余,不錯,果然不錯。通元師弟,好眼光啊,得此佳徒,是我棲仙派之幸啊!”
“掌門謬贊。師弟汗顏!”馬志堅依舊坐著輪椅,拱手道。
“師弟可要好好調(diào)教,千萬不要再出了什么差錯,到那時可是愧對我棲仙派的列祖列宗啊”云中仙語重心長的說道。
聞琴音知雅意,這話一出口別說馬志堅了,連余淵這個新晉弟子都聽明白了,表面上是說余淵如何優(yōu)秀,看似在提醒馬志堅這個徒弟可千萬別再讓人暗算了,但實際上則是埋下了伏筆,如果有一天余淵真的被人暗害了,他云中仙便會以今天這番話為突破口責(zé)難馬志堅。治他一個教導(dǎo)不力,導(dǎo)致門派精英隕落。到時候,青玄再加一把勁,恐怕馬志堅的日子就更難過了,或許直接丟了二長老的位置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