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離還記得,陳馨止是在她初二那年,嫁給黎立威的,兩人結婚沒多久,就生了一個男孩。
從法律層面講,她多了一個弟弟。
黎立威也算是老來得子,整天高興得跟什么似的,恨不能直接推了學校的工作,整天抱著他的寶貝兒子不撒手。
但是為了照顧黎陽,就足足請了三個保姆。
黎陽從小到大的家長會,黎立威一次都沒有缺席過,每年的生日也都會準備各種各樣的新奇禮物,大大小小的年節(jié)家宴,更是親自籌辦的熱熱鬧鬧。
唯獨黎離,像個路過的看客。
黎離高中住在寄宿學校,當她在端午假期拖著行李箱回家時,等著她的只有一扇落鎖的大門。
她用鑰匙打不開家門。
她沒有手機,借了鄰居阿姨的電話,卻得到了一個他們一家三口,早在半個月之前就出國游玩的消息。
那個假期,黎離是在鄰居家過的。
只住了兩天,就匆匆忙忙地回了學校。
而之后,一家人默契地對這件事情只字不提,黎離也沒有拿到屬于自己的鑰匙。
從那之后,一直到她考入自己爸爸所在的大學,他們的聯(lián)系都屈指可數(shù)。
黎離捧起一把水潑到臉上,平靜地看著鏡子當中的自己。
她兩只手撐在洗手臺上,手腕內(nèi)側的一道陳年舊疤清晰可見
“你是誰?為什么來我家?這是我家!你出去!”
那個時候的黎陽四歲,年紀不大,卻吃得圓圓胖胖。
他有非常強的領地意識,每次見了黎離都不會給好臉色。
黎離照舊在寒假,拖著行李箱回家,可人才剛一進門,就被黎陽攔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