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懷白替沈桃言把了脈,囑咐她一定要照顧好身體。
沈桃言守在趙卿容的房中,房中燃著的蠟燭的蠟淚,順著蠟身往下滑落。
底下已經(jīng)凝固了好多蠟淚。
雪夜,坐著容易冷,沈桃言手中的湯婆子也已經(jīng)有些涼了,疊珠給沈桃言換了一個。
外面的雪好像漸漸有些大了,沈桃言眼底涌著擔(dān)憂。
也不知道兄長那邊如何了,有沒有遇到什么危險?
雖說這樣的雪還算不上是大雪,可雪夜不僅路滑,也會阻擋視線,萬一有野獸冒出來,可怎么辦?
疊玉輕聲道:“二少夫人,去榻上小憩一會兒吧?!?/p>
沈桃言搖了搖頭:“我睡不著。”
聶珩帶著人馬,找了一個晚上,只在山崖底下找到了摔得四分五裂的馬車。
可里面沒有一具尸骸,只有一些貼身的衣物,和許多血跡。
除此之外,還有拖行的血跡,一直蜿蜒到附近的山林里。
眾人紛紛猜測是血引來了附近山林的野獸,二公子的尸首怕被野獸給叼走了。
聶珩沉默地看著那些血跡。
守竹:“大公子,要不要跟著血跡去找一找?”
聶珩握著燈籠:“嗯?!?/p>
但拖行的血跡到了林子里就消失了,無從找起。
整個二房一夜都沒有休息,一開始,聶淵是抱有很大的希望的。
但隨著天慢慢破曉,還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
聶淵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希望越來越渺茫了。
他身為洪都知府,對洪都各處的地形還是很熟悉的。
聶宵墜下去的那處山崖很高很峭,要是連馬車帶人墜下去,恐怕是兇多吉少。
所以他才會急起來吐了血,而趙卿容則是一直心里很不安,一聽說聶宵出事。
那點不安仿佛瘟疫般迅速擴散,這才叫她大驚之下暈了過去。
直到天邊大亮,蠟燭徹底燃盡,府門口依舊冷冷清清,聶淵的心已經(jīng)沉到了谷底。
天亮之后,雪停了。
疊玉:“二少夫人,早膳已經(jīng)備好了?!?/p>
沈桃言緩慢起身:“好?!?/p>
正好這時,奔波了一整夜,頂著一身風(fēng)雪的聶珩,帶著人馬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