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洛禾一挑眉,看向姬姌:殿下,你信不信?
姬姌無比認真的一點頭:相信啊。
樓闕歸指著姬姌,拼命搖頭:她不算。
怎么不算?洛禾道,你是說殿下不是人嗎?你大膽!
你我樓闕歸被氣的話口不擇言,偏偏他還說不過洛禾,他站起身就要拽洛禾的衣袖,誰知道洛禾轉(zhuǎn)身一躲,讓樓闕歸撲了個空。
樓闕歸也不干,他繼續(xù)去拽洛禾,這個時候,姬姌挪了挪身子,剛好站在了洛禾身前,洛禾就縮在姬姌身后朝著樓闕歸做了一個鬼臉。
樓闕歸更氣了,他打算繞過姬姌去抓洛禾,洛禾與姬姌偏偏配合十分默契,樓闕歸幾次都撲了空。
一陣風吹過,二月草原的天氣也不暖和,洛禾打了一個噴嚏,姬姌下意識的去看洛禾,反而讓樓闕歸逮到了空子,他看準時機撲過去,誰知道姬姌分了心思在樓闕歸身上,樓闕歸一動,姬姌也毫不客氣的一腳踹了出去。
樓闕歸哪里想到會如此,直接被姬姌踹出去了幾步遠。
他撇了撇嘴,憤憤不平的站在一邊,就看著姬姌給洛禾拉了拉凌亂的衣領,此刻洛禾的眼中神情溫柔似水,哪里有面對他時的狠厲。
這份溫柔雖不是對著自己,卻也讓樓闕歸愣了神,就在這一刻,他在洛禾身上,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等這九州大同,你我心頭大患解開,我肆意放馬天涯,你也可以過上好日子
那人曾幾何時用她的性命替自己抵了災,換自己一條生路。
不知是喝多了原因還是其他,樓闕歸慢慢的伸出手,眼前一片模糊,只有微風拂面的清涼,卻怎么也喚不回他的神智。
樓闕歸不得不承認,洛禾說的沒錯,自己在大夢之中,生死彌留之際,想的最多的,下意識喊出聲的,的確是姐姐。
是樓帷月,是自己心中夢中,這一生都難以忘懷之人。
而自己也在無數(shù)個恍惚間將洛禾當做了那個人。
或許是覺得自己可笑,他終究是敗了下風,那滴淚隨著自己手中的酒壺一同滑落,樓闕歸慢慢的躺倒在了地上,他長嘆了一口氣。
不和你計較了,出來喝酒。
洛禾笑瞇瞇的從姬姌身后鉆了出來:你就算想和我計較你也打不過我們殿下啊。
樓闕歸白了她一眼:我還沒見過你家殿下有多厲害呢,有計機會的話切磋一下。
姬姌爽快的應道:行啊,日后有機會一定。
日后兩個字也不知道戳到了樓闕歸什么痛處,他二話不說翻起身:別說日后,就現(xiàn)在。
現(xiàn)在?姬姌看著醉的都快站不穩(wěn)的樓闕歸,你確定?要是等會輸了可別說我欺負你一個醉鬼。
來!樓闕歸大喊一聲,擺好架勢。
說來就來,姬姌也毫不留情,她早就想找人打一架了,想來樓闕歸藏了這么多年,怎么說也應該有些本事。
姬姌今日沒帶劍出來,樓闕歸也沒帶武器,兩個人赤手空拳過招,洛禾就撿起滾落在地上的酒壺坐在一邊觀戰(zhàn)。
這兩人打的難舍難分,你一拳我一腳,洛禾看著兩人,突然覺得此刻場景無比美好。
若是一直都能這樣就好了。
此番場景平日也就只能出現(xiàn)在她的想象之中,如今成了真,讓洛禾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誤入了一場夢,要不然這夜里寒風吹落身畔,自己怎么就沒有感到一絲涼意,反而感覺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