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過去了三個月。
在這三個月里,我徹底斬斷了與過去的所有聯(lián)系,開始了全新的生活。
安言幫我找了心理醫(yī)生,但去了兩次之后,我就沒再去了。
醫(yī)生說我心理狀態(tài)比他想象中要好得多,似乎那段經(jīng)歷并沒有給我留下太大的創(chuàng)傷。
其實我知道,不是沒有創(chuàng)傷,只是當恨意壓過一切時,便沒有多余的精力去自怨自艾。
我重新找了份工作,在一家畫廊做策展助理。
工作不忙,環(huán)境清雅,同事之間的關(guān)系也很簡單。
也是在這里,我再次見到了顧玄。
那天,他作為特邀的古畫鑒賞專家,來畫廊做一場講座。
他穿著一身改良式的素色長衫,氣質(zhì)溫潤儒雅,與那晚在祠堂里那個高深莫測的“大師”形象判若兩人。
講座結(jié)束后,我在后臺遇見了他。
“顧先生?!蔽抑鲃哟蛄寺曊泻?。
他看到我,先是一愣,隨即溫和地笑了。
“原來姜小姐在這里工作?!?/p>
我們找了一家咖啡館坐下。
“那次,謝謝你?!蔽艺嫘膶嵰獾叵蛩乐x。
如果不是他那通提醒的電話,我或許還會對陸宸抱有最后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顧玄擺了擺手,神情坦然。
“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替人擋煞這種有違天和的邪術(shù),本就不該存在?!?/p>
“其實,我并非什么法力高強的大師,我只是個研究民俗和古籍的教書先生。對那些道法玄學(xué),也只是一知半解?!?/p>
他自嘲地笑了笑,“陸宸找到我,也是病急亂投醫(yī)。我本想直接拒絕,但聽了他的計劃,又覺得不能坐視不理,這才……”
我了然。
難怪他會好心提醒我,又在事后給了陸宸一個模棱兩可的警告。
他不是在裝神弄鬼,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去阻止一場悲劇。
“那……陸宸他現(xiàn)在……”我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
顧玄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
“心魔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