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與詩道的互文》
——論《詩道》的語言哲學與藝術解構
文阿蛋
一、粵語詩的語言革命:方言入詩的詩學突破
在現(xiàn)代漢語詩歌創(chuàng)作譜系中,樹科的《詩道》以粵語方言的獨特肌理撕開了傳統(tǒng)詩歌語言的固有邊界?!澳貤l路,呢路道”,開篇即用粵語口語中的疊詞與指示代詞,將讀者瞬間拽入嶺南特有的語言場域。這種語言選擇絕非簡單的地域文化展示,而是對詩歌語言本質的重新審視。巴赫金在《對話理論》中指出,語言的民間性與日常性往往蘊含著最鮮活的生命力,《詩道》正是通過粵語方言的運用,打破了書面語的矜持與隔閡,讓詩歌回歸語言最本真的交流功能。
詩歌中
“又窄又細,有寬有廣
有短有長,冇窮冇盡”
的表述,以粵語特有的節(jié)奏與語感,將詩歌道路的矛盾性與無限性具象化。這種看似隨意的口語化表達,實則暗合中國傳統(tǒng)詩論中
“言有盡而意無窮”
的美學追求。不同于普通話詩歌中常見的典雅與規(guī)整,粵語的俚俗特質賦予詩歌一種煙火氣,使
“詩道”
這一抽象概念變得觸手可及。正如鐘嶸在《詩品》中強調的
“直尋”,《詩道》摒棄了華麗辭藻的堆砌,以方言口語的質樸直抵詩歌本質。
二、意象的多維建構:詩道的矛盾與統(tǒng)一
詩中
“風花雪月,一年五季
天上地下,蟲洞敢砌”
的意象群,展現(xiàn)了詩道的包容性與超越性?!耙荒晡寮尽?/p>
打破現(xiàn)實時間邏輯,“蟲洞敢砌”
則將科幻元素融入傳統(tǒng)詩意,這種意象的混搭與錯位,構建出一個充滿張力的詩意空間。艾略特在《荒原》中通過拼貼不同時空的意象,解構現(xiàn)代文明的碎片化,《詩道》同樣以意象的非常規(guī)組合,暗示詩歌作為人類精神載體的無限可能性。
“佢,查實孤寒度叔
噈似喺我哋嘅詞語慳儉”,詩人將詩道擬人化為
“孤寒度叔”,以粵語俚語中的吝嗇形象,隱喻詩歌對語言的苛刻要求。詩歌語言的精煉與克制,恰如粵語中
“慳儉”
的生活態(tài)度,在有限的詞語中凝聚無限的詩意。這種矛盾性在
“聲音節(jié)奏,口硬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