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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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劍?！甭蓭熰溃逼鹕习肷?，雙臂環(huán)住御劍的腰，然后擠進他的大腿中間，把臉埋在他的腹部。

“出于某種原因，他非常不愿意讓我查看自己的出生記錄。我懷疑這都與DL-6號事件有關(guān)，因為綾里舞子曾是召喚過我父親的靈媒。他想隱瞞這層關(guān)系，直到他十年前想利用這個案子來擊潰我?！?/p>

檢事長搖搖頭，伸手按住了那些層層疊疊的繃帶。

“當他的手杖擊中我的頭時，感覺好像有什么熱的東西濺出來了。當我可以勉強睜開眼睛時，我倒在大理石地板上，能看到的只有血，還有一雙鞋子朝著我的頭走過來?！彼咽址旁诔刹教玫念~頭上，想將上面那些不聽話的黑色頭發(fā)捋向后面；但這是徒勞的，他一松手它們就又滑了回去，輕撓著成步堂皺起的眉頭。“這不是第一次了，我的夢里展現(xiàn)的比我能回憶的更多。我毫不懷疑，所謂的騎馬事故只是狩魔豪為了搪塞那些關(guān)心此事的人而編造出的借口，實際上只是他發(fā)現(xiàn)我拿到這些資料時毫無理由的怒火造成的結(jié)果。而我那時候真的很傻，竟然就那樣相信了?！?/p>

成步堂把他抱得更緊，前額緊緊地貼在他的肚子上。但隨即，他抬起下巴，對上了御劍的目光?！霸谑苣菢拥膫竽惚緛砭筒豢赡苡浀冒l(fā)生了什么，御劍。所以不要責怪你自己了。你看，直到今天你還在被它影響。即使在24年后，它也險些要了你的命，可見在當時它有多么嚴重。”一片寂靜中，他聽到了心臟跳動的聲音。成步堂握緊了御劍背后的睡衣面料。“如果能為你的夢找些依據(jù)，會不會好些？去和狩魔冥聊聊、調(diào)市政廳檔案館的監(jiān)控、或者翻你的醫(yī)療記錄——”

御劍以一個唐突的笑聲打斷了成步堂的話。他搖了搖頭，手指再次穿過辯護律師的頭發(fā)。“如果你覺得狩魔豪不會做什么來掩蓋他的罪行的話，你就太低估他了。任何像你描述的那樣明顯的證據(jù)肯定早就已經(jīng)被銷毀了。至于冥，她不會對她的父親不利的，而且很可能早已被騎馬事故的說法說服了?！?/p>

“是你太低估狩魔冥的改變了。她早已不再是她父親以前教導的那個樣子。如果還有人知道這件事的話，那一定就是她了。你剛剛提到你擔心冥有沒有在那個現(xiàn)場，所以幾乎可以肯定她那個時候就在日本，和你和狩魔豪在一起。如果是這樣的話，她說不定真的看見了。問問她吧?！背刹教蒙⒙芈柫寺柤纾砷_了纏在御劍腰上的手臂?！盎蛘撸拧皇墙o它一點時間，這都取決于你自己?！?/p>

“謝謝你?！?/p>

這句話聽起來遠比一句簡單的客套更加發(fā)自真心。成步堂知道，御劍并不僅僅是感激他給他時間思考，在這背后還有更多更沉重的意味，但那些是在這樣的一個凌晨他所無法處理的東西。所以成步堂笑了笑，伸手去拽御劍大將軍睡衣上半剝落的印花。

“你知道為了你我什么都會做，對嗎？”——并且立即說了加倍沉重的話，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就像個徹頭徹尾的傻X，恭喜我自己，現(xiàn)在他甚至都不能正眼看我了?！抗?，御劍把注意力轉(zhuǎn)向了緊閉的窗簾，抓著自己的左臂，尷尬地皺起了眉。但是，成步堂意識到他已經(jīng)突破了某些東西的表層，事到如今最好繼續(xù)深入下去，看看那里面埋著的到底是什么。

“其實有很多真正關(guān)心你的人。我知道可能很難相信，因為你在將近一半的人生里一直處在沒人在乎的環(huán)境當中，你以為這種情況永遠不會改變?！背刹教米谧约旱哪_后跟上，用手覆蓋住御劍的膝蓋?！暗沐e了。因為……因為，他媽的，我從來沒見過美貫這么快的真正喜歡上一個人，除了你。還有王泥喜也是，他可不是經(jīng)常如此?！?/p>

“成步堂。”御劍的臉上浮起一層紅暈，他緊緊地閉著眼，以此來抵抗成步堂隱藏在演講背后的一連串情感——那些他說到的真相，以及自己眼里隱藏不住的誠實的微光。

“嘿，如果要讓你不能提出反對，我可有的是辦法。我有大把的證據(jù)，我知道你也有。你的冰箱上面釘著幾幅美貫小時候畫的畫了？三幅？”

“實際上是五幅。她給我寄了很多?！庇鶆K于綻開了笑容，“而且……在我的辦公桌上還放著一張你和她穿著藍色逮捕君的照片?！彼坪鹾懿缓靡馑汲姓J這一點，他進一步扭過頭，“她非要我把它擺在那。”

“當然?！背刹教眯α?，終于站起身，撿起落在地板上的被子。他把它們披在御劍的肩膀上，用爽朗的笑容迎接御劍矜持的微笑。“很抱歉這么說，但她也把你當成她的家人了。坦白說，我也很樂意她這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