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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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劍輕聲笑了笑，抓緊了成步堂裹在他身體周圍的被褥?！八髅饕呀?jīng)17歲了，可我感覺你收養(yǎng)她的日子仿佛就在幾周前?！?/p>

“她仍然表現(xiàn)的像個六歲小孩，也許是這個原因？”成步堂嬉鬧般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在糾結(jié)是否要問下一個問題之前把自己逗笑了。他把這句話在嘴里咀嚼良久，突然覺得就這樣緊挨著御劍問出這種問題會不會顯得過于親密了。他干脆向后仰躺在被子上，盯著頭頂旋轉(zhuǎn)的吊扇，精心塑造出一種非常輕松、隨意的語氣開口。

“你認為有一天你會有孩子嗎？”

御劍看起來似乎從來沒有被人問過這個問題，哪怕在他因工作而不得不參加的任何一場活動中。這個男人沉思許久，雙臂交叉、用食指在下巴上來回摩擦。最后他優(yōu)雅而小心地推了一下眼鏡，然后凝視著成步堂的臉。

“為什么這么問？”

【搞什么？那樣認真地思考了半天，結(jié)果就是用另一個問題來回答我？你最好希望沒有人問我你是否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類似外交部發(fā)言人的思維方式，否則我一定會和他狠狠地吐槽這一點的。】

“從我女兒的情況來看，我想知道我是否應(yīng)該為第二次為人父母做好準備——當你不可避免地遭遇那些事情的時候?！背刹教蒙炝藗€懶腰，“考慮到我多少算是有點經(jīng)驗……”

“如果我說的不對，請你糾正我，但孩子最依賴父母的階段不應(yīng)該是滿6歲前？在那時你收養(yǎng)了美貫嗎？”檢事長有些諷刺地挑起了嘴角，小心地往床中間挪了挪，以便能夠平視成步堂?！澳氵@輩子從來沒有換過一次尿布?！?/p>

“喂！我給美貫的嬰兒洋娃娃換過好幾次，你不能質(zhì)疑我作為父親的業(yè)務(wù)水平。”他沖御劍擺擺手，揚起頭?！澳阍诨乇芪业膯栴}?！?/p>

“你在考驗我的耐心。”

“你有點像個混蛋。”

御劍閉上了嘴。他試圖皺起眉頭，可他實在被成步堂逗得很開心，還來不及用劉海和輕笑掩飾過去，愉快的笑意就已出現(xiàn)在臉上。

“我還從沒想過這個問題，成步堂。不過或許有一天，我會考慮收養(yǎng)一個小孩?！?/p>

“收養(yǎng)？”成步堂坐起來，用手撐著臉，以便更好地在黑暗中觀察御劍的表情?！澳銢]有考慮過一個完整的……制造嬰兒的流程？”

“你說真的？”這一次檢事長聽起來真的被逗笑了，他的肩膀在輕微地顫抖?！?4年了，你還是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被當作近10年最有成就的辯護律師的？”

“什么？我錯過了什么？”

“看在上帝的份上，成步堂。你簡直是明知故問?！?/p>

一個漫長而痛苦的停頓。

“你有勃。起的問題嗎？”

“不！”御劍幾乎尖叫起來。在試圖鎮(zhèn)定自己時，他的臉頰綻放出明亮的粉紅色?！拔覜]有勃。起的問題，這只是……”

成步堂滿懷期待地揚起眉毛。

“就像你不能緣木求魚……”御劍喃喃道，他用中指扶了一下眼鏡，門縫下透出的光線短暫地反射在鏡片上?！拔也幌矚g女人。因此，傳統(tǒng)的生孩子方法對我來說……不適用。”

成步堂的眉毛不能挑得再高了，除非他撕掉自己的頭皮。他目瞪口呆。對于他相識幾十年的朋友的性取向，盡管在一開始和他沒什么關(guān)系，但他竟然真的一無所知。他總是把御劍當成一個逃避性。欲的男人，因為害怕失控，害怕眼睛里長針眼，或者害怕處理這種沖動拙劣的狩魔豪。

在這時可能有些操之過急；但把御劍看成是一個擁有正常性沖動的人、特別是對男人，想到他最好的朋友因滅頂?shù)目?。感瞪大了失神的眼睛，他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在盲目的愉悅中繃緊、扭動，沾著滑溜溜的汗水，而某個不知名的男人在操他——這太超過了。

他的幻想此刻如脫韁之馬。他卷起被子，側(cè)身對著御劍，以掩飾那些突然放蕩起來的想象在他身體上激起的余波。幫助御劍進出淋浴間忽然變成了一件無比困難的事情，他以一個藝術(shù)家靈感爆發(fā)般的想象力為他新發(fā)現(xiàn)的、不請自來的迷戀不斷搜索著新的素材。

“這并沒有……改變?nèi)魏问虑?，不是嗎？”御劍終于打斷了包圍他們的沉默。

“當然?！背刹教弥e道。他應(yīng)該立即改變話題，以免讓自己更加陷入尷尬。但他停不下來想象著御劍憐侍被一個不露面的男人的東西塞進嘴里的生動畫面。那個不露面的家伙一定也很性感，因為他一點也不懷疑御劍的品味，他可能不會喜歡吃一些大小普通的家伙——

【操，我真的應(yīng)該打住。】

“你呢？”

“Gay。”成步堂咬牙快速道，“我是gay?！?/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