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師從來不曾教會我該如何面對像你這樣一往無前的善意。狩魔豪是個魔鬼,但沒有了他,我仿佛失去了感受情感的能力,只覺得沮喪和自我厭惡。我知道我不能一直那樣生活下去——我必須得做點什么……”
“所以,你留下了那張紙條……”
“是的。我本想把狩魔豪的房子付之一炬,但當(dāng)我到達那里時,我只感覺到疲倦。深深的疲倦。我感到不知所措。一半的我永遠地留在了東京,而逃往美國的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體。我想回來,想辦法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感謝你終結(jié)了糾纏我數(shù)十年的夢魘。”
“但你并沒有回來?!?/p>
“很快了。我只是花了一些時間,鉆研更多檢察官賴以生存的信念,而不僅僅是相信狩魔的說法。但大多數(shù)時間,我在世界各地旅行,思考我自己,在大腦中重建經(jīng)驗與情感、真實與謊言、普通和完美之間的關(guān)系。完美變成一個有些丑陋的詞,一個對其他人來說只意味著怨恨的詞。手段與目的本末倒置,就會扭曲真相。但是……即使我的大腦每天都在被各種各樣的想法占據(jù),我還是無法停止想你?!?/p>
成步堂驚喜地眨眨眼,但沒有說話,好讓御劍繼續(xù)。
“直到接到矢張的那通電話,我才真正明白我自己的感情。他在電話那頭沖我尖叫,說你馬上就要死了。雖然他值得我感謝的事情不多,但那無疑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件。我在那一瞬間突然意識到,如果你不在了,不在這個世界上的某處,虛張聲勢著、笑著度過一生——……那不是我想要的世界。我必須找到你。我別無選擇?!?/p>
御劍一邊凝視著天花板、急迫地搜索著合適的用詞,一邊用手掩住顫抖的嘴唇?!拔疫€沒來得及因為你做的蠢事大罵你一頓,我不能讓你就那樣死去?!?/p>
“你這混蛋。”成步堂淺淺地微笑起來,結(jié)果又受到了一次猛擊?!敖Y(jié)果到那時我已經(jīng)基本從低溫綜合征中恢復(fù)過來了,我打賭你一定很失望吧?只不過是一場高燒和喝了太多水導(dǎo)致的胃部不適而已?!?/p>
“別傻了,我真的差點被你嚇?biāo)?!”御劍突然厲聲道,成步堂臉上的笑容隨之消失了?!拔蚁胝f的是,當(dāng)時我對你的擔(dān)憂之深,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任何純潔的、柏拉圖式的水平。即使那時的我還是個驕傲的年輕人,也沒有傲慢到足以否認我對你的愛。盡管我確實逃避了?!?/p>
成步堂……成步堂無言以對。他本以為這會轉(zhuǎn)變成一場爭論,或者只是一次用來傳遞那些痛苦記憶的深刻的交談,但結(jié)果卻是,御劍承認了對他的感覺,以及意識到這種感覺的時間。自從他們8歲的時候起,御劍憐侍就已經(jīng)把他生命的一部分獻給了他,獻給了一個遲鈍、笨拙、而且相貌平平的家伙——至少成步堂自己是這么認為的。他無以為報。他啞口無言。
TBC
第12章
下
他的手指險些把檢事長的格子睡褲撕碎了。他笨拙地摸索著,也許不小心在那人蒼白的肌膚上留下了鮮艷的劃痕。但最終他獲得了一個一絲不掛的、緋紅的、同樣難耐地喘息著的御劍。
“再說一遍,”他的胸膛沉重地起伏著,摩擦著胸口的衣物讓他感覺微微發(fā)癢,“上帝,求你再說一遍……憐侍。”
御劍試圖用一只手遮住自己,但成步堂忍無可忍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讓他那充血的性器完全暴露在自己面前。“成步堂,我現(xiàn)在——那邊的窗戶開著……”
“再說一次?!?/p>
“說什么?”御劍半急半惱地問。
“再說一次你愛我。”
御劍眨了眨眼,震驚的情緒清晰地從他臉上劃過,被成步堂死死抓住的手臂隨即軟了下來?!叭绻矣终f了一遍,你會……怎么做?”他謹(jǐn)慎地問道。
“你覺得呢?”
御劍咽了下口水,微微偏過頭,但仍然渴求地望著他的眼睛。成步堂強壓下因所見的一切而迸發(fā)出的喜悅的顫抖——眼前這個人正在拼命地試圖忽略自己已經(jīng)完全興奮起來的身體,把腦細胞從那些低級的欲望和本能里撕扯出來。毫無疑問,成步堂以前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所以他完全不想錯過一絲一毫。
“我猜你打算在這張沙發(fā)上蹂躪我?!庇鶆Φ穆曇糨p輕地響起,他的眼神再次飄向那扇窗戶,“就在整個公共人行道的視野范圍內(nèi)?!?/p>
“如果我關(guān)上百葉窗,你會說給我聽嗎?”
“我保證?!?/p>
成步堂從沙發(fā)上爬下來,跌跌撞撞地走到窗前,把窗頁合上。他感覺自己身體的協(xié)調(diào)感糟糕得可怕,只因他怒漲的勃起死死地抵著短褲。直到他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撲到那人身上賦予他無限的快樂,他才真正有時間停下來欣賞眼前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