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劍已經(jīng)坐了起來,當他清晰地吐露出那句心聲時,也許是害怕自己慣常的拘謹和僵硬破壞氣氛,他的臉頰脖子和性器一起漲得通紅。
哈——拘謹,成步堂咧嘴一笑,走近沙發(fā)上那個全身赤裸的人。在那個人面前脫掉自己的衣服時,他甚至感覺有些自慚形穢。他知道自己只是個普通人,滿分是10分的話他也許只會給自己打4分。然而他眼前這個人是毫無懸念的10分,他如同古希臘雕塑中的人物般完美無缺,簡直是上帝最應(yīng)該引以為豪的造物。然而他表現(xiàn)得就好像……完全不自知?我是說完全、百分百,媽的。
“我愛你?!?/p>
成步堂閉上了眼睛。那句話就像流淌著蜂蜜的瀑布一樣沖刷著他——粘稠、沉重,足以壓倒一切,填補上了他的每一個缺口。那聲音甜蜜、坦率、如同信徒在主的面前輕聲懺悔。成步堂感覺自己完全被它所激起的洶涌浪潮淹沒了。
“過來,”檢察官命令道。成步堂乖順地爬上他的大腿,跨坐在這個沙發(fā)上的男人身上,并在找到舒服的姿勢后隔著繃帶在那人頭頂?shù)膫搪湎聨酌遁p吻。他體會到一種奇異的自豪感——當他偏過頭覆蓋住那兩片嘴唇時,御劍并沒有躲避,只是模糊不清地哼哼了幾聲,就像他喝掉清晨第一杯伯爵紅茶時所做的那樣——
他竟然把自己與御劍十年如一日的生活習慣相提并論,成步堂突然感到一陣頭暈?zāi)垦?。他并沒有品嘗到什么特別的味道,除了他們晚餐時一起分享的披薩餅。他所剩無幾的自我意識不安地抓撓著他的后腦,在他耳邊低語著御劍豈是你的池中之物,你真是太會自作多情了。
成步堂只找到了一個間歇深吸一口氣,隨即御劍就又把舌頭探進他的唇縫,半強迫地加深了這個吻。他柔軟的舌就這樣卷上成步堂的,吸吮、品嘗和探索著對方的口腔。成步堂的指節(jié)劃過檢察官光滑如瓷器般的胸膛,他知道自己身上同樣的部位一定長滿了細密的汗毛。
這是又一種只有出現(xiàn)在御劍身上才顯得毫無違和、甚至渾然天成的性感。成步堂不覺得御劍有時間定期做全身脫毛,以達到這種光滑的程度。很快他又在御劍的私處發(fā)現(xiàn)了一叢可愛的深灰色的卷毛,乖順地簇擁在他性器的底部。然而他并沒有讓手指在那里多做停留,而是錯開了嘴唇轉(zhuǎn)向御劍的頸窩,出其不意地咬上一枚顏色較深的雀斑。
檢事長發(fā)出一聲小小的驚呼。
覆蓋著他牙齒的粉紅色唇瓣敏感地顫抖起來,御劍一邊急切地喘著氣一邊抓緊了上方的男人。他修剪圓潤的指甲在成步堂的肌肉上劃過,勉強算是對成步堂粗魯行為的報復(fù)。律師把他進一步抵在沙發(fā)背上,檢察官的整個身體都開始泛起曖昧的桃紅。
“我也愛你。”成步堂啞聲道,隨即又投入到新一輪的深吻中。他不忘一心二用地伸出手去摸索他被扔在沙發(fā)上的短褲,笨拙地在口袋里翻來翻去,祈禱能找到他需要的東西。終于把那個錫紙包裝的玩意夾在指縫里時,他半含著御劍的舌不自覺地挑起了嘴角。對此御劍已經(jīng)沒法再做出什么明確的回應(yīng),只是用恰到好處的力量扯了扯成步堂的頭發(fā)。他被他們?nèi)绱藵饬业母星榧さ萌滩蛔☆澏丁?/p>
“我要干你了?!彼皆谒呡p聲說。
“別在這張沙發(fā)上,別?!庇鶆Φ幕卮鸷喼憋@得過分冷靜,“被迫光著身子坐在上面就已經(jīng)夠糟糕的了。如果你想做進一步的事情……至少去房間里然后鎖好門。”
成步堂不得不承認,他此時過度充血的下半身讓他完全沒法對這個問題討價還價。所以他干脆一把抓起沙發(fā)上的御劍,沒給對方任何反應(yīng)的時間,用最快的速度把他抱進了臥室。如果在他的——他們的床上能讓檢察官稍微放得開些,他又有什么好拒絕的呢?
他簡直有點被沖昏頭腦了,當他鉚足了勁準備把御劍直接扔上床、把床單搞得一團亂的時候,一把輪椅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里。他一下子回憶起了御劍的病情,于是懸崖勒馬,轉(zhuǎn)而把這個男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用手托著他的后腦勺,就像把一個已經(jīng)睡著的孩子放在搖籃里那樣,直到御劍舒舒服服地安頓下來。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套子還是……潤滑劑?”檢事長斜倚在枕頭上喘著氣,在一片昏暗的臥室中,他的身體潮紅依舊。
“都有……”
“你……愿意相信我嗎?”
成步堂眨眨眼,他的回答是本能的,根本不需要思考。
“當然?!?/p>
“不需要套子那種東西……我也相信你……”
“我——”【也許我應(yīng)該承認我從來沒抱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