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珺的目光落到貼在帝王胸膛上的那只白皙的手,面前二人已經(jīng)毫不避諱在她面前展露親近。
她收回視線,喉嚨哽咽了一下:“臣妾不敢?!?/p>
盎柔恍若未覺,適時(shí)仰起臉笑盈盈地看向帝王:“陛下,娘娘定是一時(shí)想岔了,您這樣娘娘可是要傷心的?!?/p>
她對(duì)帝王,是全心全意的仰慕,轉(zhuǎn)而面向玉珺時(shí),笑容的羞赧:“奴婢什么都不懂,但奴婢知道,陛下英明神武,行事定然有萬完的考量,娘娘您就聽陛下的罷?!?/p>
趙硯徽看著身邊的盎柔,眼底似有欣慰,但再看向玉珺之時(shí),卻似因覺得她不分輕重而無奈。
他嘆氣一聲,不免失望道:“珺兒,你年歲也不小了,怎得都不如盎柔懂事,朝政的事你只需聽話就好,又何必要費(fèi)心去想那么多?!?/p>
他看著玉珺握著奏折的手一點(diǎn)點(diǎn)收緊,耐著性子將掌心覆蓋在她手背上:“好了,你不是還需為娘親弄祝詞?還是多在這些事上下功夫罷。”
玉珺低垂著頭,盯著自己比帝王握住的手上,手背感受的熱意讓她覺得黏膩又骯臟。
她轉(zhuǎn)動(dòng)手腕,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不動(dòng)聲色地在另一只袖口上蹭了蹭,在手背感受到與布料磨蹭的微微麻感時(shí),她終才覺得那股黏膩感消散了去。
她抬眸,看了看帝王,又看了看侍立在其身后半步的盎柔,牽出一抹笑來:“陛下如今,倒是不忌諱將政事說給旁人聽?!?/p>
趙硯徽不解挑眉,順著她的視線向后看,正瞧見盎柔一副懵懂又無措的模樣。
他不甚在意:“盎柔也非別有用心之人,有何要防?”
玉珺更覺他這話好笑:“陛下從前,可是連內(nèi)侍總管都信不過的?!?/p>
趙硯徽一時(shí)語頓,似是終于覺察出了自己的變化,下意識(shí)想要解釋。
但盎柔卻在此刻突然開口:“娘娘息怒,是奴婢的不是,不該沒有眼識(shí)地杵在這。”
她有些緊張,聲音怯怯的,袖中的手?jǐn)囋谝黄?,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不過她的話卻似給趙硯徽尋到了理由,他長袖一揮:“盎柔不過剛及笄,年歲還小哪里有那般深的心思,珺兒你多心了,莫要再說這種話,看給她嚇的?!?/p>
尋常人家及笄的姑娘,有的都已嫁為人婦執(zhí)掌中饋,而及笄的年歲放到盎柔身上,便成了心思單純的懵懂少女。
玉珺只覺說再多都是無力,她對(duì)著帝王俯身:“臣妾領(lǐng)命。”
既是領(lǐng)得王氏案的命,又是領(lǐng)的不對(duì)盎柔多言的命。
她拿著奏折回了長春宮,蘭榮瞧見她手中多了這個(gè)東西,玉珺瞧她好奇地打量了好幾眼,干脆遞給了她:“想看便看罷。”
蘭榮不好意思接過來,只是越看下去,眉頭便蹙的越深,直至全然讀罷忍不住忿忿道:“那梅大人怎得如此針對(duì)這王氏,他是沒別的事可做了?”
玉珺瞧她揮著拳頭,輕輕勾起唇,將帝王的安排大致告知她。
蘭榮聽后直接便蔫了下去:“這樣啊那娘娘還是聽陛下的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