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膽子,不小啊!”吊在樹上的丁池飛冷冷開了口。
利刃破空的聲音劃破黑夜,綁在她身上的專制困仙繩四分五裂。
一節(jié)打在草叢上,生生把灌木草毀的凌亂不堪。
人彘流著虛汗咽了口唾沫,鎏司的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要是他沒有從那草叢爬走,那節(jié)繩索就該落在他腦門上。說不定,腦門會被打開花。
好在,他遵從了自己內(nèi)心的第六感,這才幸免于難。
劫后余生讓他一時(shí)失魂,趴在地上不想再動。
丁池飛從半空中落下,看死人一樣看天頌言。曾經(jīng)的少年,是那樣的識趣,不參與任何門派的黨政,不隨意插足那些庵臜之事。
可如今,他卻變成了主導(dǎo)庵臜事件的身后之人?!罢媸窃谀闵砩?,一點(diǎn)也尋不到過往少年的身影。”
丁池飛神情冷肅,面若寒霜。
從前這個(gè)人,也曾將她救于危難之間。幫她解過圍,主持過公道。而現(xiàn)在,反過來要取她性命。
方才被吊在樹上,有一剎那她想直接了結(jié)了他,可她掙脫束縛后,看到他那張憔悴的臉。那殺意,沒了。心緒有些雜亂,甚至是可以說難以接受。
天頌言被她的舉動嚇到,本該昏死的人突然醒來。內(nèi)心的惶恐讓他失魂。
震驚從臉上劃過,但很快,他又恢復(fù)平靜。
天頌言有些挫敗笑笑,隨后好似松了一口氣,彷佛把一切都看開了般,直接坐回地上。
他忘了,那是丁池飛,是邪主。她就好像是天生便帶著無盡的運(yùn)氣和能量,什么都不能阻撓得了她。
她就算是死了,也會一次次活過來。她的機(jī)緣,好似源源不斷,怎么都用不完一樣,次次遇難,她都可以幸運(yùn)跨過。
他撩撥幾下火堆中的枯枝,讓火焰燒的更大。暖烘烘的熱氣撲面而來,他身邊躺著的少年手指動了動。
丁池飛見他忽然像是頓悟了一樣,眉頭皺了皺。他這老僧入定,又是什么把戲。
天頌言抬眸,靜靜望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繼續(xù)燒著火。
“世事難測,就連每日的日落東升,都會有所不同。何況是活人,總會有變之時(shí)。”漸漸的,自然就沒了故人的身影。
“竟然都這么快就清醒了,還掙脫了我特制的捆仙繩,足以證明你的能力已經(jīng)不是尋常的修道者?!碧祉炑源炅舜晔郑瓜马幽贸鲆皇汁h(huán)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