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之中,一燈如豆,橘黃燭火將一頎長(zhǎng),一綺麗的身影投映在屏風(fēng)上。
賈珩與黛玉相擁而立,將心中盤算和盤托出,垂眸看向臉頰彤彤如火,星眸見著羞意的黛玉,柔聲說道:“妹妹現(xiàn)在可還擔(dān)憂著?”
名分的問題,還是那句話,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黛玉心頭甜蜜,一下子心思徹底定了下來,將螓首倚靠在賈珩懷里,低聲道:“珩大哥,原也沒擔(dān)憂著,珩大哥心頭有數(shù)就好?!?/p>
賈珩垂眸看向空氣劉海兒的黛玉,輕聲道:“妹妹既然這般說,那我也不用著急了?!?/p>
“珩大哥?!摈煊裥呒t了臉蛋兒,嗔惱說道。
賈珩輕輕撫著那俏麗容顏,暗影湊近。
過了一會(huì)兒,黛玉目光瑩潤(rùn)如水,顫聲道:“珩大哥,別鬧了?!?/p>
賈珩嗅著黛玉秀發(fā)之間的清香,低聲說道:“妹妹有些瘦弱了,醫(yī)書上說如是太過瘦弱,只怕于子嗣不利?!?/p>
在后世如果要孩子,還講究一個(gè)備孕。
黛玉臉頰嫣然如桃蕊,口中輕輕“嗯”了一聲,也不好說什么,只覺今天一天所遇羞人之事比一輩子經(jīng)過的事都要羞澀幾分。
賈珩看了一眼外間天色,說道:“今天不講話本故事了,妹妹一路坐船,想來也累了,早些歇息罷?!?/p>
待出了黛玉所在的院落,來到前院,聽到晴雯說著賈蓉已在花廳相候。
此刻,賈蓉坐在花廳中,有些焦急不安的等著。
忽而聽到廊檐下傳來輕快的腳步聲,抬眸看去,見得那青衫直裰、身形挺拔的少年步入廂房,連忙起身相迎道:“侄兒見過珩叔?!?/p>
賈珩打量向賈蓉,這位少年身形倒是儉樸,但紅撲撲的臉蛋兒似是在哪兒喝酒剛剛回來,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坐下罷?!?/p>
賈蓉連忙道了一聲謝,落座下來,道:“未知珩叔派人相召,有何吩咐?”
賈珩問道:“蓉哥兒,你在金陵這一住也有小一年了,是什么個(gè)打算?”
賈蓉怔了下,俊秀白皙的容顏上,涌起討好的笑意,問道:“珩叔說的打算是指?”
“成家立業(yè),成家先不說,你父親剛剛過世,你身上熱孝未退,就說立業(yè)的事兒,你在金陵也住了許久,可有什么想法沒有?”賈珩端起茶盅,抿了一口茶,問道。
賈蓉雖然也是平日飛鷹走狗、浮浪無端的紈绔膏粱,但相對(duì)而言比較沒什么膽氣,他過問一番,以示族長(zhǎng)不罪前事之意,也就是了。
賈蓉聞言,拿捏不住對(duì)面之人的主意,只得臉上陪著笑道:“珩叔,小侄文不成武不就,倒也沒別的想法?!?/p>
賈珩沉吟道:“現(xiàn)在族中旁支多有從軍,先前在河南立功為將者,不知凡凡,有的甚至已經(jīng)做到了六品武官,你如是從軍,我這里還是有著不少好去處?!?/p>
隨著賈家庶支相繼崛起,主支就顯得冷冷清清,他如是一點(diǎn)兒不過問,也有些不大好看。
賈蓉聞言,心頭一凜,只覺手足冰涼,連忙說道:“珩叔,你是知道我的,我哪里做得了那些打打殺殺的事兒,我一見那血,就渾身直哆嗦,哪里去到了戰(zhàn)場(chǎng)?!?/p>
這在軍中再把小命丟了,那從軍誰愛去誰去。
賈珩放下茶盅,問道:“那你現(xiàn)在以何營(yíng)生?”
賈蓉道:“回珩叔的話,這邊兒的族叔倒也照顧,讓我接管著兩個(gè)莊子,一間鋪?zhàn)?,平時(shí)收收租子什么的,小侄自己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