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周立聽后,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回應道:“母后執(zhí)掌后宮多年,果然目光敏銳、洞察秋毫。
兒臣不過剛剛踏入此地,母后便能一眼洞悉帝都當下的局勢,與這般聰明睿智之人交談,著實令人心情暢快無比??!”
皇后魏榮端坐在鳳椅之上,眼神犀利地盯著下方站立著的二皇子周立,朱唇輕啟道:“你今日前來拜見本宮所為何事?莫不是想要借助本宮兄長之力,助你登上那至高無上的皇位?”
二皇子周立聽聞此言,身軀微微一震,顯然未曾料到自己的心思竟如此輕易就被皇后識破,但他很快便恢復了鎮(zhèn)定。
向前一步拱手行禮后說道:“既已被母后洞察先機,那兒臣也就不再隱瞞。確實如母后所言,兒臣希望能夠得到魏大人的支持,以成就大業(yè)。還望母后成全!”
皇后魏榮聞言冷笑一聲,目光愈發(fā)寒冷,她嘲諷地道:“哼!你以為本宮不知曉你的盤算嗎?你雖有野心勃勃,但絕對不敢貿(mào)然殺害陛下。畢竟弒父殺兄這樣大逆不道之名,可不是誰都能背負得起的。
依本宮之見,想必此刻陛下已然被你暗中軟禁起來了吧?而你之所以按兵不動,無非是想要先獲取朝廷眾大臣的支持,待時機成熟之后再行篡位之舉。屆時,恐怕便是本宮與陛下的死期來臨之時,我說得可對?”
面對皇后字字誅心的質(zhì)問,二皇子周立額頭上不禁冒出一層細汗,但他仍然強作鎮(zhèn)定地回答道:“母后多慮了,只要您肯出面勸說魏大人站在兒臣這邊,待到事成之后,您與父皇自然便可成為太上皇、太后,盡享榮華富貴。
至于太子皇兄,兒臣也可以向您保證絕不會傷其分毫,并且允諾封他為一個逍遙快活的王爺,從此不問政事。此乃兒臣之誠意所在,還望母后三思而后行啊!”
皇后魏榮大笑道:“本宮是不會相信你的鬼話,就算是死,也不會支持你登上皇位,這件事情根本瞞不住,到時候你就是和整個天下為敵,人人得而誅之,這才是你的結(jié)局?!?/p>
二皇子周立面色陰沉的說道:“現(xiàn)在所有兵力都在東洲和西州,他們知道了又能怎么樣?本皇子要是沒有準備,能這么輕易的控制帝都嗎?還請母后三思。”
魏榮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不得不承認,你的確有些手段,竟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收買了御林軍統(tǒng)領吳猛,甚至還在金吾衛(wèi)里安插了自己的人手。
也正因如此,你才能這般迅速地攻占下帝都。然而,這并不意味著你已經(jīng)勝券在握了。好好想想吧,福親王、鎮(zhèn)北王周寧,再加上遠在鎮(zhèn)東關(guān)的三皇子周言,他們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二皇子周立聽聞此言,卻是不以為意地冷笑一聲,回應道:“哼,只要我能給出足夠多的利益,福親王自然不會貿(mào)然參與到這場爭斗中來。
至于老三嘛,他手無兵權(quán),不過就是一個毫無用處的廢物罷了。而老九雖是鎮(zhèn)北王,但僅憑他手中那寥寥無幾的兵馬,難道還能掀起什么大風大浪不成?”
皇后魏榮聽后,不禁發(fā)出一陣嘲諷般的笑聲,鄙夷地說道:“哈哈,你未免也太過天真了些!福親王的能耐可是超乎常人想象的,若不是一直以來有裕親王和端親王對其加以制衡與壓制,恐怕他早就起兵造反了。
如今,整個南方幾乎都已成為他的勢力范圍,面對這樣一個絕佳的機會,你覺得他有可能會輕易放過么?”
二皇子周立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抹輕蔑的笑容說道:“這些事情母后大可不必如此費心勞神,您還是多花些心思考慮一下你們魏家日后的前程吧!
切莫再這般冥頑不靈、執(zhí)迷不悟下去了。如今形勢已然明了,眾多大臣皆已紛紛倒向本皇子這一邊,就連朝中不少權(quán)貴亦是對本皇子馬首是瞻。而魏大人若依舊固執(zhí)己見、不知悔改,無疑便是自尋死路一條??!”
皇后魏榮聽聞此言,美眸之中閃過一絲寒意,冷冷地笑道:“本宮今日把話撂這兒了,哪怕刀架在脖子上,本宮也絕不會對你予以半分支持。至于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好了。”
說罷,她挺直了背脊,端坐在鳳椅之上,目光堅定地直視著眼前這位野心勃勃的二皇子。
二皇子周立見此情形,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怒聲喝道:“好一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女人!既然如此不識好歹,那就休怪本皇子日后無情了。待來日,只要父皇在本皇子手中,誰也改變不了現(xiàn)在的情況!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言畢,他拂袖而去,只留下一陣憤怒的腳步聲回蕩在空曠的鳳儀殿內(nèi)。
二皇子周立怒氣沖沖地踏出鳳儀殿后,徑直返回自己的府邸。此時,鄭為國早已在此恭候多時,一見他歸來,趕忙迎上前去,焦急地問道:“皇后娘娘可曾應下此事?”
周立余怒未消,狠狠地一甩衣袖,憤憤不平地道:“哼!那個可惡的女人,竟全然不顧及自身安危與家族前途,一口咬定本皇子不敢輕易弒父奪位,故而有恃無恐,死活不肯與我攜手合作?!?/p>
鄭為國一臉嚴肅地對二皇子周立拱手說道:“殿下,如今有些官員冥頑不靈、執(zhí)迷不悟,實在無需將他們放在心上。
眼下這帝都已然牢牢掌控于您的手中,而您所做之事皆是依循圣上旨意行事,只需將那些不識時務之人控制起來便可。”
二皇子周立微微頷首,表示認同鄭為國所言。他心中暗自思忖,的確如此,任誰也無法證實那道令他監(jiān)國的旨意有假。
即便有人心生疑慮,又能如何呢?只要周仁帝一直處于昏迷不醒之態(tài),他便能穩(wěn)穩(wěn)當當?shù)爻掷m(xù)監(jiān)國,旁人縱使心存不滿,亦是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