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墨其實早就好了,但是他一直提不起來興致,每天懶洋洋的躺在床上,床幔都被他換成了遮光的黑布,床幔一擋,這床上四四方方的小地方壓抑的透不出一點光,十分壓抑。
他在床上睡得也是晝夜顛倒了,書也不看了,只是一味的拿著木頭小人雕刻,刻的床上都是碎木屑,刻的都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曲康也不敢說也不敢管的,但他又害怕王爺把自己餓死在床上。
每天到了飯點,他都是硬著頭皮的端著飯菜進來,擺在燕清墨的面前。
還好,燕清墨這王爺當?shù)靡膊皇悄潜┰暌着纳衔徽撸€是挺得曲康心意的,不遷怒下人。
燕清墨披頭散發(fā)的坐在床上,手上的木頭漸漸雕刻出了形狀,惟妙惟肖的姑娘繃著臉與他對視,那種傲然的神情與那人真像啊。
此時此刻,他又恨自己這一手雕刻技術的爐火純青,就連一些小細節(jié)都被他刻了出來。
瞧著那雙眼睛,燕清墨忍不住一怔,手上的刻刀不自覺的就掉在了被子上。
他雙手捂著眼睛,有些不受控制的發(fā)抖。
有時候人還真是奇怪,明明,他與她不過是敵對關系,劍拔弩張那么多次,就連他都沒想到,竟會對她戀戀不忘。
也許從見她第一眼的時候,就沒辦法忘記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燕清墨苦笑一聲,拉開了多日未見陽光的床幔,他大聲吆喝著:“拿酒來,今日本王要不醉不歸?!?/p>
想忘又忘不掉,那就別忘了。
曲康欲言又止,想阻止,又不敢說話,最后嘆息一聲,他挑揀著度數(shù)不太大的酒端了上來。
可燕清墨嫌棄太少,度數(shù)太小,讓他越喝越清醒,越喝那張臉就越清晰。
又讓曲康拿了幾回酒,最后,他成功的把自己喝多了。
他捂著臉,靠著床坐在地上,美人醉酒,面頰微紅,曲康看的都不敢抬頭了,王爺?shù)淖巳輰嵲谑翘屓藳_擊了,尤其是那雙眼睛,迷離間又帶著水霧蒙蒙,似乎紅了眼圈。
曲康試了好幾次都不敢抬頭,他怕自己再待下去,自己那岌岌可危的戀愛觀都得被掰彎了,他深吸一口氣,將酒壇子放在地上,然后轉身,偷偷摸摸的跑了。
不行了,這個活太危險了。
曲康出門的聲音,驚醒了醉的仰躺在床沿邊上的燕清墨,他睜開眼睛,盯著直轉圈圈的屏風長吁一口氣,好半響,他忽然從地上爬了起來,歪歪扭扭的往外走。
斷了的腿雖然好了,卻沒好利索,走路一個不注意還是容易抻到,但燕清墨都喝多了,也沒在意自己的腿疼不疼。
他出了門,穿過花園,去了馬廄,拽過一匹馬,一個翻身就上去了,駕著馬跑了。
等曲康好不容易做完心理建設回來后,王爺沒影了,他傻眼了,王爺去哪了?!
默默跟著燕清墨的鳳云,“。。。。。?!?/p>
誰知道王爺又抽什么風啊,披頭散發(fā)的就跑王宮去了,還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了,外面宵禁,也沒幾個人看見王爺發(fā)瘋的樣子。
就是吧,鳳云砸吧砸吧嘴,王爺是真好看,發(fā)瘋的樣子也好看。
發(fā)瘋的燕清墨十分張狂的騎著馬就闖進了王宮,原本是進了宮門就要下馬交佩劍的,可燕清墨早就醉的不知天南地北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跑哪來了,他現(xiàn)在就一個想法,找燕清揚算賬。
鳳云瞧著,臉上的冷汗都下來了,他都可以想像,燕清墨原本就是燕清揚的眼中釘肉中刺,這一次不扒了他一層皮,那都是燕清揚下手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