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院中氣氛變得凝重。
鄧青把院門關(guān)上,抬手指了指屋子,示意二人屋里說話。
善姑趕緊上前扶著羊永祥往屋里走,又朝后院喊道:“公爹,夫君腿疼,我給他揉揉,您看著點院門,這陣子賊多,別丟了東西?!?/p>
正在后院忙活的羊老丈聽到這話,心里一咯噔,著急忙慌得往前院跑,看到鄧青的那一刻,臉色大變:“來了?”
鄧青點了下頭。
羊老丈看著合上的房門,急得在院子里不停地轉(zhuǎn)圈圈,嘴里嘀咕著:“真的來查了!怎么這么快!婚事辦的急,不會露了破綻吧。應(yīng)該沒事吧,她說過我們不會有事的……”
屋子里,善姑和羊永祥都沒有說話,等著鄧青開口。
“我已經(jīng)去過,那些人家了,他們說昨天,下午有一個,年輕人去問……問了?!编嚽嗾f得又急又慢。
當(dāng)他說話磕絆一下后,忍不住焦躁起來,右手不受控制地去扣抓左手,用力之大,沒兩下就破了皮。
善姑見狀,連忙起身倒上一碗水送到他手中:“鄧大哥不要急,咱們說話的時間還是有的。”
羊永祥顯然也曉得鄧青的毛病,連聲附和:“就是就是,有夫人在,咱們什么時候出過錯?”
鄧青依舊焦急,只是不再扣抓手背而是端緊了水碗。
晃動的水紋一圈一圈,分散又安撫著他的情緒。
善姑悄悄松一口氣,她是真怕鄧青突然犯病,這院子里不是殘就是老,她一個弱女子可控制不住他。
鄧青盯著碗里的水再次開口:“他們都按提前,說好的話講,沒有起疑心。我問過樣子,和今早出城,車夫特別像。他應(yīng)該也來,你們這里了?!?/p>
他停下來,抬頭看向?qū)γ妫疽馑麄冋f話。
羊永祥立即接話:“一會兒就讓我阿耶去附近打聽打聽,寺里也去問問。”
鄧青重新低頭,把目光集中在水紋上:“他們出城了,往東北方向,可能去零口?!闭f完再次抬頭。
善姑笑道:“不打緊,夫人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便是查也查不出來什么。再說了,鄧家阿婆和鄧小娘子都過去六七年了,沒事的。不過既然已經(jīng)往零口鎮(zhèn)去了,穩(wěn)妥起見咱們還是該收拾東西離開了。”
“他還在牢里。”這一次鄧青沒有低頭看水,而是緊緊盯著善姑,“比說好的久?!?/p>
善姑噎了一下,聲音微微發(fā)虛:“沒想到懷安縣公府的主母是個瘋子,在牢里也算是保護他了。不過你放心,他一定沒事。你先回去收拾東西,不管他們有沒有來這探查過,咱們都需要盡快離開。”
“你們先走吧,我等他一起?!编嚽嗾f罷,放下手中的水碗開門離開。
在院子里慌得六神無主直轉(zhuǎn)圈圈的羊老丈看到鄧青,停下步子擠出笑臉問道:“說完了?”
鄧青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在他離開不久,一個乞棍推推搡搡說笑打鬧地到了附近。
他們挨家挨戶的敲門乞討,碰到不愿意開門的便在門口高聲說著吉祥話,非要讓人家開門才好。
善姑聽到動靜開門看了看,瞧著他們渾身邋遢臟污的模樣,面露嫌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