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死死皺著眉頭:“去收拾東西,我明日回娘家小住幾日。記得把那兩副新打的頭面包起來,我?guī)Щ厝ニ腿恕?/p>
“明天一早你去給風林侯府見我那妹妹,她不是恨溫清寧毀了周宗裕的前程嗎?你告訴她,她上次說的事我同意了?!?/p>
高嫗仔細記下。
楚氏這才想起來問外面的鼓聲。
高嫗回道:“聽說是東院那邊叫了府上的伶人過去跳舞。”
楚氏一聽更煩。
她重重地捶打了一下床榻:“跳吧!有你們哭的時候!”
翌日,三輛馬車先后出了安陸侯府,朝著各自的目標奔去。
東院里面,溫清寧少見的起晚了。
她打著哈欠坐在妝臺前??粗R中慵懶嫵媚的自己。面頰一紅。暗道果然是紅顏禍水。
竽瑟看著坐著都快睡著的溫清寧,有些心疼道:“您要不要再睡會兒?”
溫清寧又打了一個哈欠,抬手擦去眼角的淚水:“不了,今日要和張嫗問些事。侯爺呢?”
“在院子里練武。”
“夫人,張嫗求見?!蓖饷?zhèn)鱽礞九姆A報聲。
“將人帶去書房,再去把侯爺請來。”
“是?!?/p>
…………
書房中,張嫗惴惴不安的站在正中間。
溫清寧看著她幾乎全白的頭發(fā),猜測她這陣子怕是煎熬得連覺都睡不著。
“張嫗坐下說話,只是聊一些舊事,不必緊張?!?/p>
張嫗緊緊抿著地嘴角,在椅子上搭邊虛坐下。
她感受到沈鈞行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猶豫著說道:“侯爺,現在的日子不是挺好的嘛,咱們就讓過去那些事都過去不行嗎?”
沈鈞行眼神平靜地望著她:“張嫗,我額頭上的疤能消嗎?”
張嫗看到那斷眉的舊疤,渾身哆嗦了一下,好似又回到那讓她差點被嚇死的日子——那天,沈鈞行差一點被安陸侯沈檀一劍把腦袋劈開。
“我和侯爺已經查到一些事,不僅僅有關婆母,還關于沈錦行。雖然只有一點線索,可還是得出一些猜測。對于過去的那些事,我們總要弄清楚。與其讓我們胡亂猜測,還不如都告訴我們……最重要的是侯爺和婆母都需要一個公道?!?/p>
溫清寧一邊說著,一邊倒了一盞熱茶送到張嫗面前。
張嫗慌忙起身:“哪能讓您為我斟茶。”
溫清寧柔聲勸著:“不妨事,您看著侯爺長大,算得上是我們的長輩,一盞茶受得起?!?/p>
張嫗眼眶發(fā)紅,扶著茶盞的手指微微發(fā)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