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爺,胖爺,您二位盡管放心!”楚光頭搓著手,臉上堆著殷勤的笑。
“這一年在號子里我可是徹底改造好了,還立過兩次功受了表彰,如今刑滿釋放,早就不是當(dāng)年那個見利忘義的楚光頭了!”
“我說大哥,這錢你都數(shù)第四遍了!”胖子在一旁看得不耐煩,敲了敲桌子。
“哎喲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楚光頭連忙把十萬塊錢塞進包里拍了拍才正經(jīng)起來。
“您二位放心,這錢花得絕對值!不就是打聽啞巴張的事嗎?我這兒還真有個別人不知道的秘密!”
他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開口:“當(dāng)年三爺急著找個身手厲害的幫手,我那會兒就特意查過啞巴張的底細。您二位知道嗎?啞巴張跟三爺之前,是跟著誰混的?”
“誰?”無邪追問。
“四阿公!陳皮阿四的人!”
“小哥以前是陳皮阿四的人?”無邪愣住了。
“千真萬確!”楚光頭猛點頭,“您猜他跟著陳皮阿四干啥?聽說過‘魚餌’嗎?”
幾十年前,一伙陶家人挑著個沉甸甸的竹筐,身后跟著陰沉著臉的陳皮阿四。
原來這伙陶家人想去盜一座古墓,自己沒本事搞定,才花錢請來了陳皮幫忙。
等他們在荒郊野嶺打開竹筐,里面竟爬出來個雙手被捆的乞丐——正是失憶的張起靈。他們二話不說就把人趕進了黑漆漆的墓道,擺明了是讓他當(dāng)探路的誘餌。
緊接著幾個陶家人也鉆了進去,可沒一會兒,地下就傳來撕心裂肺的呼救聲,陳皮阿四當(dāng)即讓人封死了墓道口。
“您別以為陳皮是怕了里面的兇險!”
楚光頭嗤笑一聲,“四阿公那種人哪會怕這個?他是故意把陶家人嚇回去,好自己獨吞墓里的寶貝!果然,過了一個星期,他就帶著自己人又折回去了。”
陳皮讓人搬開堵墓道的石頭,剛露出條縫隙,一只沾著泥土的手就猛地伸了出來。
陳皮當(dāng)即甩出九爪鉤,沒想到卻被對方順勢抓住,借力從墓道里沖了出來。
當(dāng)時所有人都看傻了,陳皮見這人身手竟如此了得,反倒改了主意,把他留在身邊做事。
“對了,”楚光頭補充道,“那伙陶家人是在廣西巴乃村找到小哥的。據(jù)說當(dāng)時他神志不清,也不會說話,被當(dāng)成傻子綁了,才成了探墓的活誘餌?!?/p>
“真沒想到小哥還有這么慘的時候?!迸肿舆七谱欤Z氣里滿是唏噓。
“你看現(xiàn)在把他養(yǎng)得多好,細皮嫩肉的,脾氣又溫和,能有今天確實不容易?!?/p>
無邪望著窗外,聲音輕得像嘆息:“這么多年,他就一個人這么熬過來的?!?/p>
楚光頭接過話頭:“后來四阿公就把啞巴張帶回去,收做了伙計。
過了幾年,三爺特意從四阿公那兒把人借了去,對他的身份格外上心,還讓我拿著照片四處打聽來歷。”
他拍著胸脯,“我當(dāng)年可是花了整整兩個月,在廣西那片跑了無數(shù)個村子,才在上次說的巴乃村,摸到點線索?!?/p>